样。”
我猛地抬头,想起爸爸临终前手臂上的烧伤疤痕,想起顾明修袖口偶尔露出的同款印记。顾承砚继续说:“那场火灾不是意外,是有人想销毁举报信的证据。叔叔为了抢出钟楼设计图被烧伤,我爸冲进去救他”
铁盒最底层的照片让我breath一滞:年轻的顾明修背着爸爸冲出火场,两人怀里抱着个铁盒——和我们手中的时光胶囊一模一样。爸爸的白衬衫上全是血迹,手里还攥着半张图纸,边缘焦黑。
“我妈说,”顾承砚的声音轻下来,“叔叔被抬上救护车时,手里还攥着给你买的钢笔,笔尖断了,血染红了笔帽上的‘建明’二字。我爸把那截笔尖藏在怀表里,去年转学时交给了我。”
我摸出自己的英雄牌钢笔,裂痕处缠着顾承砚用铁丝编的钟摆。原来他修复的不只是钢笔,更是父辈用鲜血和沉默守护的情谊。想起妈妈每次经过钟楼时,都会驻足很久,原来她早就知道,顾明修不是仇人,是替爸爸扛下风雨的兄弟。
“我妈也知道这些吧?”我问。
顾承砚点头:“阿姨当年在医院见过我爸,知道他替叔叔扛了处分。所以她才会收下匿名红包,才会让你每周三去钟楼——那是他们当年一起修钟的固定时间。”
雨声渐渐小了,我蹲在树洞里,把时光胶囊里的东西重新归位。入党申请书、举报信草稿、道歉纸条,还有两枚刻着名字的齿轮,像拼图一样,拼出了父辈的十年光阴。铁盒底部刻着行小字:“致星空中的双摆钟,愿齿轮与钢笔永远共振。”
“你爸爸和我爸爸,”顾承砚忽然说,“他们把未完成的双摆钟设计图藏在了这里。等我们修好钟楼的机械钟,就能看见他们用1999年狮子座流星雨轨迹写的乐谱——那是给我们的礼物。”
我抬头望向钟楼,雨幕中的它像个沉默的老者,机械钟的指针停在10:15。忽然想起爸爸临终前说的:“钟摆不会停,真相总会来。”原来真相不是仇恨,是两个家庭用岁月和牺牲写成的长诗。
“该回去了。”顾承砚站起身,把铁盒揣进怀里,顺手替我挡住头顶滴落的雨水,“明天带你去看监控录像,当年删除举报信第三页的人,不是我爸。”
深夜的钟楼在雨后格外安静,我站在机械室门口,看顾承砚调试双摆钟。他的修表工具在灯光下闪着微光,每个动作都像在和时光对话。摸了摸后颈的纹身,忽然发现顾承砚手腕内侧的印记,和我的位置、形状分毫不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