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像跑调的八音盒。”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,带点试探地按在键盘上,“试试这个键——”
顾星遥猛地缩回手,手腕的胎记在接触时发烫。霍时砚耳尖发红,慌忙转身打开咖啡机,不锈钢勺子碰着瓷杯发出清脆的响:“我、我去冲咖啡。”
趁着他背对自己,顾星遥翻开他的笔记本。首页夹着张泛黄的照片:十来岁的霍时砚站在天文台,旁边的中年男子戴着银表,手里举着个齿轮模型,身后穿白裙的小女孩正趴在望远镜上,手腕露出半片淡粉色的g形印记——那是童年的自己。
“小时候的你总偷穿我父亲的皮鞋,”霍时砚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,顾星遥慌忙合上本子,却看见他手里的咖啡杯上印着“明礼中学天文社2018”,“每年流星雨夜,你都要缠着我们用望远镜找‘会唱歌的星星’。”
她喉咙发紧,想起火灾前最后那个夏夜,母亲把她交给霍明修教授照看,自己匆匆赶回实验室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我父亲想回去拿顾教授的手稿,”霍时砚把咖啡推过来,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,“但实验室的门被反锁了。”他指尖摩挲着马克杯沿,“监控显示,最后离开的人戴着翡翠镯子——和唐老师现在戴的一模一样。”
咖啡机“滴滴”作响,顾星遥低头抿了口咖啡,苦涩在舌尖蔓延。她想起唐薇每周三都会在校史馆待很久,想起自己偷看到的校史馆登记本,3月15日那页被人用修正液涂得发白。
“看这个。”霍时砚忽然把电脑转过来,编程界面上跳动着彩色的波形图,“我把小步舞曲写成了傅里叶级数,每个波峰都是你弹错的那个音符。”他忽然笑了,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,“不过跑调也没关系,我最喜欢你弹错时皱鼻子的样子。”
午夜十二点,空调的嗡鸣混着窗外的虫鸣。顾星遥盯着电脑屏幕,忽然发现波形图的每个拐点,都对应着母亲手稿上的齿轮标记。霍时砚趴在桌上睡着了,衬衫袖口滑到肘弯,露出内侧的烧伤疤痕——和她记忆中火灾里抱着她冲出实验室的人,伤痕位置分毫不差。
“啪嗒。”
笔记本从霍时砚膝头滑落,顾星遥弯腰捡起,看见夹在中间的纸上画满齿轮与琴键的重叠图形,角落用红笔圈着:“火灾现场残片编号与顾教授手稿一致”。她的视线模糊了,想起唐薇在母亲葬礼上的话:“学钢琴有什么用?你母亲不还是把命丢在实验室里?”
“顾星遥?”霍时砚迷迷糊糊地抬头,声音带着刚睡醒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