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刘继隆再怎么记仇,也得以眼下利益为先。
这个道理,李渭也自然清楚,所以他才会在一开始扫视正厅内的布局。
在见到刘继隆只在正厅内布置了主桌,其余桌宴都在七八步外的院中后,他便心中有了腹稿。
眼下两人推杯换盏,而主桌坐着的又基本都是刘继隆的人,因此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了。
他笑呵呵的与刘继隆碰了一杯,同时笑道:“刘折冲可知道,你这东略大捷的消息若是上报至敦煌,会引起何种后果?”
“洗耳恭听。”刘继隆笑着饮下米酒,但心里却十分冷静。
李渭自然也知道刘继隆的心思,因此他开门见山道:
“这折冲都尉的官职,必然是刘折冲你所任,但其余官职就说不定了。”
“此次东略凉州大捷,杀伤番和、嘉麟甲兵已超半数。”
“一时之间,这两座城池兵马锐减,城内空虚。”
“尽管攻城掠地还有一番难度,可嘉麟、番和两人口数三万有余,牧群十余万,顶得上甘肃二州富庶。”
“瓜沙那边,过去几个月都在争吵是东略还是西进,原本众人都觉得西进更为妥当,可随着你东略凉州大捷,番和、嘉麟如眼前肥肉,不吃不作罢。”
“如此一来,瓜沙的风向便要倒向东边了。”
“风向东倒,节度使与张刺史自然喜闻乐见,但作为东进门户的山丹,也将会成为各方角逐的戏台。”
“县令、县丞、县尉、主薄等官职不是遥领就是兼任,亦或者空缺。”
“此前山丹危险,故此所有人避之不及,而当下山丹风头正盛,刘折冲觉得会如何?”
李渭说罢,不等刘继隆开口又继续补充道:
“虽说刘折冲将山丹经营的铁板一块,可若是西边调入数十名直白,将这四个主官位置补缺,那刘折冲你又该如何?”
随着他将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说出,刘继隆也有些不淡定了。
虽然他一直积极开办扫盲班,但说到底速度太慢了。
他一直想着占据一座城池的原因,就是因为他手上班底不足以他掌握一州之地。
对于凉州,他一直将其当成自己的跳板,而非妄想占据凉州。
凉州这一地方,注定是张议潮或张淮深所节制的地盘,而自己想要掌控一州,只能往岷州、洮州发展。
只要潜心发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