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对他们不是捅自己人。”
一席话,将众人说的脸红,其中李骥几人更是把头埋低,根本不敢去捡文册,更不敢看里面的内容。
“怎么?不敢看?”
刘继隆起身走出桌案,捡起文册后将其打开对众人示意。
“你们猜猜看,他们是用什么办法来贪墨税粮的?”
刘继隆拍拍文册道:“你们觉得他们蠢,实际上他们聪明得很!”
“一亩地一石粮的产出,本该收粮二斗,结果他们收二斗半,把衙门的二斗交了上去,自己留下半斗。”
“这还是我在临州发现的情况,真不知道其它十二个州是什么情况。”
“要是每个州都有十二个这种人,那岂不是说陇右二千八百官吏里,有起码一百五十六人在干贪墨税粮,盘剥百姓的事情?”
“怎么,才从奴隶变成几天的布衣,现在就把自己当成主人,想当过去的吐蕃贵族了?!”
他把文册合上,朝着众人看了一圈,见他们把头埋到怀里,恨不得变成鹌鹑。
“朝廷想限制我们,这是必然的,也是我们肯定会经历的。”
“我们如果沉不住气,那才是中了朝廷的计策。”
“朝廷的吏治如此腐败,即便长安的朝臣有心限制我们,却也得想想他们能不能管住他们下边的人。”
“我们和朝廷如果真的为敌,那比的不是前线谁的将兵更勇猛,而是看谁后面捅刀子的自己人更少。”
“我们现在才多少官吏,多少将兵,多少百姓?”
“现在是官吏贪墨税粮,后面是不是将领喝兵血,吃阵亡弟兄的抚恤,吃孤身弟兄的绝户?!”
“节帅!”李骥忍不住起身道:
“弟兄们不会这么做的”
对于陇右诸将而言,喝兵血和吃孤身弟兄的绝户,这几乎是他们的红线。
当初他们跟着刘继隆从河西出发,大部分汉卒都是孤身,他们阵亡后,活下来的许多人都忘不了他们。
正因如此,吃孤身兵卒的绝户这种话,单是说出来都让他们受不了。
“怎么,受不了了?”
刘继隆冷哼,将文册丢到案上:“你们倒是还能记得那些孤身阵没的弟兄,但你们下面的人能记得吗?”
“今年中元节,我听说不少将领和官吏都告假了。”
“是真的有事告假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