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没有任何人回应他,回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晚风,而他的这番话,也顿时勾起了无数人的回忆。
不知从哪座帐篷开始,原本还处于忍耐中的兵卒耳边响起了压抑的啜泣声,这啜泣声像瘟疫般,迅速蔓延整个营盘。
中军大帐前,安破胡看着名册上密密麻麻划去的名字,鼻头微微发酸。
箭楼处,值守的兵卒拉低帽檐,眼泪不自觉划过脸颊,沿着下巴滴落胸前。
那些熟悉的面孔,终究还是消失了,而营盘内那此起彼伏的呜咽声,也让此次大捷平添了几分哀伤。
现实总归是残酷的,可供他们悲伤的时间并不多,大多数人都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。
待到翌日醒来,他们再度披上了冷静的“外衣”,随军点卯后拔营南下。
郑畋与王式等唐将,尽数被刘继隆安排送往了临州,虽然不限制他们在城内走动,但想要出城是不可能的。
如果他们不能想清楚,那他们的价值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低。
等到他们毫无价值的时候,便成了随时可以舍弃的弃子。
同时,由于郑畋所率主力的覆没,关中之地的兵马骤降,走西路南下的汉军,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。
唯一挡在他们前面的普润县,城内官军不过数百,见到汉军压境,又见郑畋那被缴获的大纛,随即便开了城门,投降了汉军。
七月初一,关中的雨季仍旧还未到来,而刘继隆已经率军走普润县进入了关中,率领大军包围了仅有三千唐军驻扎的凤翔县。
刘继隆没有任何耽误,而是果断分兵攻打凤翔府及陇州兵力较少的诸县。
一时间,凤翔告危,无数快马冲向长安,关中米价陡然增长,已然达到了斗米数千钱的昂贵价格。
咸宁宫内,狼狈逃回来的杨复恭跪在金台下,左右还站着北司南衙的路岩、亓元实等人。
所有人都脸色难看,而长安的局面也随着今日凤翔告危的消息传来时,彻底混乱起来。
权贵不断抛售田亩,驱赶马车逃离长安,例如王宗实等北司老牌权贵,此刻早已在洛阳享受太平了。
正因为他们的抛售,使得长安百姓变得恐慌,如今逃难的百姓数不胜数,但也有许许多多百姓愿意留下来。
饶是如此,撤往洛阳的官道还是充满了迁徙的百姓,这必然会导致朝廷东迁受到阻碍。
“你是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