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问题就恰恰在于。
“你们怎么敢的啊!”
他猛地一拳砸在面前的案几上,愤怒到近乎疯狂地低吼着,那可是当朝太子啊!
房门被猛地一把推开,老莫撞了进来,瞧见陆十安的情况后,又默默退了出去,重新关上了房门。
陆十安对这一切仿若未觉。
他只是颓然地跌靠在椅子上,喃喃自语,似乎仍旧难以置信。
“你们怎么敢的啊!”
可齐政那点醒了他的话,似乎还在耳畔回荡。
官商能把这事儿搞好,是因为有庞大的武装力量,可这些士绅豪商能够聚集起海量的财富不假,可若是想要蓄养武装,那就触碰到了朝廷底线了,任何人随便一个举报都是九族消消乐。
这就是你们这么做的原因吗?
“你们怎么敢的啊!”
昏暗的房间中,一位孤独而正义的老人,毒舌不再,只是无声地泪流满面。
......
整个苏州城的人,都不知道陆十安此刻在房中的失态。
即使那些关注着陆十安的人,也只知道另一件事,那就是今日陆十安高调接见了周家夫妇。
苏州知府衙门,知府林满,刚刚结束了一场和苏州豪商之间的午宴。
鼻端还残留着淡雅又悠长的脂粉味道,吴侬软语似乎还在挠得他耳孔痒痒,那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还在指腹余下几分温热,他坐在轿子里,缓缓穿行在自己的“江山”。
在他看来,他就是这苏州的王。
从字面意义上说是这样,因为他是知府;
从实际意义上说也是这样,因为他是楚王殿下的忠犬。
楚王殿下若能迈出那一步,那他这头犬,便不是简单的犬,而是吞日神君。
如今看来,这一切都很有希望实现。
可当志得意满的他走入知府衙门中时,一个消息便仿佛是提醒他这条路上总会有意想不到的困难一般,给他当头浇了一盆冷水。
“你再说一遍?”
“陆十安接见了周家夫妇,并且还长谈了许久才让护卫亲自送出来。”
林满坐在椅子上,下意识右手一伸,才发现是在前衙不是在后院,只好扭头看了一眼幕僚。
幕僚连忙端上热茶,林满左手端起茶盏,右手拿着杯盖,无意识地轻刮着茶水。
陆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