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礼仪靴子,在石板码头上不紧不慢地踏出了一条通向船梯的路。
而她身后的成年世界,似乎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这一行动的出格。
她要把这束花,亲手交给她的舅舅。
就在此时,甲板上的埃尔德敏锐地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朝舷梯处靠近,他一眼便看见了那束色彩艳丽的花束。
出于本能,他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是海军部安排给“凯旋归国将士”的欢迎花环,一瞬之间,不由喜上眉梢。
埃尔德摇着脑袋低声叹道:“让淑女走这么长的路献花,是不符合绅士风度的。”
还未等达尔文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,埃尔德便拔腿快步,拽着帽子就奔了下来。
“殿下请留步!小心舷梯!”码头的礼兵这才发现不对,可他刚喊出口,埃尔德却早已双脚着地,恭敬而又激动地把手向着维多利亚探去。
“哎呀,小姐,您来得正好。这花,是送给我喔,不对,是送给我们的吧?”
紧接着,埃尔德挺直胸膛,踏前一步,微笑着,不容分说地从维多利亚手中接过了那束鲜花。
维多利亚怔了一下。
她下意识地想要收手,可为时已晚,因为她的怀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。
埃尔德正一脸“感动得要落泪”的样子,他深深地向维多利亚鞠了一躬,声音洪亮到连远处的军乐队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感谢您,好心的小姐。你这份敬意,我替贝格尔号全体船员收下了!愿上帝保佑您这颗纯洁的心!”
说着,他还朝周围欢呼的人群挥了挥帽子,紧接着又深吸一口气,打算朝高官们所处的礼宾台致意。
可还没等埃尔德过完瘾,他就听见了一道稚嫩而冰冷的声音,低低的从他身后传来。
“你是谁?”
埃尔德一愣,他转过脑袋,看见那位小姑娘正盯着他,那双蓝灰色的眼睛里完全没了方才的羞怯,而是一种肯辛顿宫仆从们都熟知的带着王室高傲的不悦。
她不再说话,只是定定地看着他,不是愤怒,而是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。
委屈、惊讶、失望,甚至还有些伤心。
埃尔德正站在原地,有些茫然地望着女孩的眼睛,他也没搞懂这姑娘到底在悲伤个什么劲儿。
难道是因为我没给她签名?
埃尔德想着想着,就开始从上衣兜里掏签字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