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
“跪下!”
凤鸾宫前,皇夫面无表情,当着满宫人的面直直跪下。
皇太夫的手被秋红揉着,只觉这一巴掌不解恨,嘴上仍斥责道:“无能之辈!教养出的孩子也顽劣不堪!不过一场春猎,生出这许多事端。陛下不适时你就在一旁,你是如何服侍的?陛下有孕你不是不知,却一点也不上心!”
这话说得极为严厉,连一旁的郎君们听着都十分刺耳,这皇太夫也不知怎得生如此大的气,竟不顾身份动起手来,眼瞅着皇夫的嘴角血迹斑斑,也无人敢上前擦拭。
“你怎么不说话?!”
皇夫咽下嘴中血沫,木然行礼:“是臣之过。”
“本宫自然知道是你的过错!若非你的过错,陛下怎会如此?!”
院内进来一队宫人,手中抬着高香、祭鼎等物,来到宫前,有条不紊摆出了一套祈福礼器。
武朝无论民间还是皇室,妻子生育,丈夫都须得跪在产房外点香祈福。
准确的说不仅仅是生育,讲究规矩的人家,凡有关女主人孕期之事,都要丈夫跪在外院祈福,以保女子孕期康健,产育顺利。
而今陛下有异样,摆出这一套东西自然是名正言顺。这两年新进宫的男侍看着这套大香一脸惊奇,皇夫倒不是很惊讶的样子,黝黑的眼睛连抬也没抬,就这么静静跪着,好似块没生气的木雕。
他习以为常了。
瞧着他这幅样子,皇太夫就来气,闷不做声,还是那么惹人生厌。他极为不耐烦地吩咐:“点香吧。”而后端坐于院中椅上,手里拨弄着佛珠,对着那群人默默给了个眼色。
那群人领头的立刻会意,熟练地把这五尺高香摆到皇夫近前。这香极粗,燃起来热雾灼人,香气熏得皇夫咳嗽不止。可每咳一下,那皇太夫便斥责一通,只能尽力压抑,反而更难受。不过半刻人已小脸惨白。
文雁忠心,看不过皇夫被这般折磨,斗胆跪上前道:“皇太夫殿下,皇夫他身子一向不好,是经不得这般烟熏的,奴婢恳请皇太夫怜悯殿下辛苦,把香挪一挪吧!”
皇太夫坐在椅上不屑开口,身边的秋红呵斥道:“你好不知规矩,皇太夫责罚,岂容奴仆插话!”
“可”
“文雁。”皇夫出声制止道,“莫要多言。”
院内围着的人虽不敢言语议论,可也目光四飞,不住地打量着这场景,目光一刀一刀刺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