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也不能接受。生为女子,当保家卫国,岂可躲在一男子身后?躲得了一年两年,躲得了十年百年吗?”
武皇翻阅奏折,道:“依你当如何?”
“自然是挥兵北下,守我边疆,扬我国威。”
“挥兵北下,哈哈。”武皇还是没抬眼,笑得嘲讽,“军资从何来?如何调度?谁去守谁去扬?你两唇一碰,说得轻巧,实际却是纸上谈兵,幼稚可笑。朕且问你,太女亡故,朝内必然动荡,原本围绕太女形成的政治格局顷刻分裂,明争未启,暗斗已开。若此时边关再有动荡,后果如何?”
风临睁大了眼,一时难以对答。
武皇终于放下了笔,倚靠在座椅上,居高临下打量着她:“攘外必先安内,这个道理还需朕说?”
风临垂首沉思,忽似想到了什么,抬起头不可置信看着武皇,试探一般开口:“母皇该不会其实忍山那边您、您不是没有线索只是”
只是什么,她心中战栗,没再往下说。快否认,快否认啊!
武皇目光悠悠落在她的脸上,没有说话。
风临四肢登时冰凉,如坠冰窟:“难道比起惩治凶手,所谓的安内就那么重要吗?!您看到了啊!长姐的脸,您怎么能忍心压下去呢?!”
武皇面对指责没有恼怒,也没有羞愧,反而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审视,悠悠开口:“你这样,怎么能行呢?”
“我怎么能行?”风临怒道,“我起码会伤心,会愤怒,会痛会恨!您呢?陛下!我的好陛下!我以前原以为,就算您是天子,可总是有感情的,就算您对其他人冷漠了些,起码对长姐您是真心疼爱,是像一个寻常母亲那样!可现在看来我当真可笑,在你的心里想的永远只有政治,其余的不过是锦上添花,可有可无,到了需舍弃的时候,毫不犹豫便可以丢掉!”
不知何时,她的声音已然嘶哑:“我呢?下一个被丢的会不会是我?我又会以何种方式,为了您的何种目的被打发呢?”
武皇没有恼怒,只是平静地下达了对她的惩罚:“定安王,你这样的性子不适合留在宫中。风继生前曾为你修了个王府,本是打算做你后年的生辰礼,还未修完,不过而今也不讲究那许多了。你现在便搬到那去吧。”
风临跪在地上,直直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母皇。木然听完了她最后一句话。
“定安王自今日起幽禁王府,无旨不得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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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容风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