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华容喘息了两口,一只手捂在胸口看向来者,明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震惊:“啊打、打劫,你是打劫吗?连我也遇到打劫的了?可我有什么好抢的呢?”
那人沉默了片刻,从袖中抽出匕首将刀背一面抵在他脖间,道:“我知道你是子家的,帮我个忙,我不会为难你。”
“什么忙?”
“夜里带我去一趟北大营。”
“什么?”子华容小声惊讶,“您不要钱的吗?做这个哪有不要钱的道理?”
“你不要说些废话。”
少年轻轻点了一下头,微微将脸侧到匕首的那一面,小声道:“您可以把刀拿开吗?很凉,我有点怕冷”
似乎是怕对方不答应,他又立刻补上了一句:“谢谢您。”
那人没说话,移开了匕首,似乎是觉得现在的姿势不妥当,想挪身坐到地上。哪想那子华容突然伸手抓住她,悄声说:“坐我旁边吧,那儿很凉的。”
对方立刻甩开了他的手,退到了一旁,就这么坐在车中的空地之上,倚靠着车壁。
子华容看了那人一会,犹豫再三,从一旁的小柜中掏出了一盒透花糍,往她面前递了递:“要不要吃一点,殿下?”
那人闻言似是一惊,猛地瞪大了眼睛。
北方的冬天黑的极早,天一黑,风雪就大,打得人火辣辣的疼,饶是军营的兵也受不住,裹得亲妈也不认。除了当值的兵分了一些去清点子家赠予的物资,旁人也没什么事,都待在帐中窝着。
夜里无事,几位军官正聚在帐中热酒喝,帘子突然被掀起,一阵凛冽的寒风夹带着冰碴呼啸着闯进,冻得人一个寒颤。
还未等帐中人发问,外头就闪进两个黑影,眨眼的功夫便来到几人面前。
一位老将军立时起身,颤着手道:“你你”
黑袍之下,风临的脸渐渐显露在烛火中。
“秦老将军,可还记得吾?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二月至,缙王与丞相府的订婚的好日子也来了,订婚宴的前两日,武皇已下旨接回了缙王风恪,又赏了黄金二百两,珠宝绫罗数箱。武皇还亲书了“珠联璧合”四个大字赠与丞相,惹得不少朝臣艳羡。
这天一早,宫中便派了三局人手来到缙王府操办,按订盟的规矩,早早准备了奠雁礼要用的一对活雁。风缙带一干人等去了宗庙占卜,尔后奠雁往丞相府相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