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驳。
祝勉适时发出一声幽幽言语:“当真是巧舌如簧。”
魏泽怯帝,却不惧臣,当即横去一眼,压低声道:“大人只道有理无理便是。”
祝勉幽幽道:“魏御史为殿下王傅,自然说什么都觉有理。”
魏泽忍不住低声怼道:“不论法理,只盯私情,不愧祝大人。”
祝勉眼神微变。
旁侧不远的慕归雨面持微笑,无声息地挪眼看向祝勉。
“够了。”前列柳尚书目不斜视,只微动唇,遥遥丢来一句话,“朝堂不是由人斗嘴的地方。”
魏泽与祝勉敌意未消,却都朝御座微微一揖,以示告罪。
朝中又是一阵沉默,且这沉默比方才更令人窒息。
龙椅上的武皇许久未动了,那张脸宛如雕像,静止般凝视朝堂,面无表情,唯有眼中的森寒之意挟带凛锋俯望而来,实在可怖。
这个时候即便那些位高权重的老臣们,也没几个敢冒然开口。
刚刚开朝不到一刻,武皇与镇北王已有四次交锋,谁人敢赌上身家性命掺和其中?
为了个镇北王,不值。
李檀一身紫袍站在前列,心中稍叹息:可惜了魏家文种,此后,怕是无缘再见。
四下正静,在武皇沉默中,朝堂气氛愈发骇人。
群臣在等,风临也在等。她面色倒好,窥不出什么,看着算镇定自若。但魏泽就不然,她已满身冷汗,手心汗出得都快拿不住笏板了。
正此时,前头忽有人出声,险惊得魏泽手滑。她抬头望去,见居然是子丞相。
“陛下,臣静听许久,以为殿下进言虽莽撞了些,但言辞中还是有些道理。”
子丞相面不改色,轻飘飘一句话给风临开脱,继而将话递给武皇。她道:“南陈使臣姜卓不日抵京,杂事若不理平,或传或闻,对我朝之声誉确有影响。”
武皇眼神快化为实质的冰棱。她猜到了风临下文,故而始终不给话头,就为堵其言路。但子丞相这一挑,不管武皇愿不愿,话都要往下讲了。
武皇不信子丞相看不透这点,她只能是故意的。
思及此,她看向子丞相的目光愈发冰冷。已近乎警告。
子丞相接收到她的目光,像是会意,转而又看向风临,厉声肃面道:“殿下亦不要依仗陛下恩宠,便在朝堂上性急催促。万事有序,何况国政,先理何后理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