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话,正好一阵风似的就吹到了正在屋里对着账本生闷气的墨兰耳中。
她如今在梁家处境微妙,婆婆不喜,夫君冷淡,听了这对比鲜明的议论,更是如同火上浇油。
她猛地将账本摔在桌上,胸口堵得发慌:“盛明兰!她凭什么!一个庶出的,凭什么就有这么个能给她长脸的弟弟!”
她越想越恨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那点因为嫁入伯爵府而残存的优越感,在盛家可能即将到来的荣耀前,显得如此可笑又可怜,仿佛精心描画的妆容剥落后露出的苍白底色。
说来也巧,这日下晌,余阁老府的暖阁里,也正聊着科考的事。
余阁老褪了官服,只着一件家常道袍,正与老妻对弈,忽然拈着一枚黑子道:“盛紘那个小七郎,此次怕是真要崭露头角了。”
“那日我恰巧见了他出场的姿态,气度沉静,步履稳健,颇有其祖父盛老探花当年的风范,不像个只会死读书的。”
盛老太爷的风姿,余阁老是见识过的,对于他,余阁老还是敬佩的,当然,只限于科举之道上。
至于其“后宅家风”,那就敬谢不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