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,他仍不知羞,腆着老脸问我:“怎样,很好喝吧。我之前喝了一半,剩下的可全给了你,够意思吧。”
“你知道,你偷的酒是谁的吗?”
他伸了个懒腰,以手为枕躺在瓦片上,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,淡淡然:“自是清楚。这酒是母亲藏的,我亲眼瞧见,不然怎么知道树下埋着酒呢。”
真是胆大包天,啧啧,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!
我竖起大拇指,佩服得五体投地,连连夸耀:“你真有本事,连安平娘娘藏的东西都能找到,委实有智慧。”
他睇着我,骄傲自满:“这算什么本事,一瓶酒而已。小爷我的本事大了去了,这个,不值一提。”
我砸吧砸吧嘴,看着他一本正经道:“嗯,若偷东西能算本事的话,你实在不错。”
“得了便宜还卖乖,不要还我。”他作势要来拿过去,我赶忙挡住,紧紧抱着酒瓶不撒手。
“给都给了,岂有再要回去的道理。”
我又灌了一大口下去,酒入腹中,暖身暖胃。
“不喝白不喝,反正到时候安平娘娘问起,我立刻把你供出来。”
他毫无忌惮,直起身来凛了我一眼,勾唇谩笑:“切,白眼狼。”
我冲他笑笑,他也冲我笑笑。他笑起来,可真是好看,比一轮圆月好看,比一树海棠好看。
此刻我心中畅快,忍不住想要表达出来。我望着月亮,举起酒瓶,想引吭那么一嗓子,刚张着嘴,诵了一句:“啊!举杯邀……”
“叫魂啊,还让不让人睡觉了,赶明儿,我把你炖了煮汤喝,看你还乱叫乱吠!!”
这中气十足,震耳欲聋的声音,不用想也知道是花抚。
只听得楼下传来嗷呜一声,我才知,刚才那声“啊”起得太高亢,引起了月食的狼嚎。
我张口结舌,再吐不出字。
短暂的静谧,随即便被长极的狂笑打破,他乐不可支的指着我,好整以暇道:“你的同伴在呼唤你呢。你不赶紧回复一下?”
我尴尬的抽抽鼻子,不知如何掩饰我的窘迫。
长极收敛夸张大笑,我沉下脸来举目四望。
他忽而开口问我:“你是不是很想家。”
我腹诽,废话,当然想!可语气还是尽量温柔:“嗯,挺想的。只叹我回不去,我若是能回家,不知多么开心。”
北邱万里远,长城隔断山,我以为站得高便能看得远,所以我总爱往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