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便是王锡爵,对付宗藩的策略是王锡爵拟的,外加他为此事已经筹备了近十日,若他遇到此事而无法与宗藩谈判,没准儿他的三策将无法执行。
沈念甚至有些怀疑,昙阳子之事在此刻揭露出来,是不是一些宗藩代表干的。
目的就是为了破坏朝廷调整宗藩岁禄之事。
沈念想了想,决定去内阁看一看情况。
王锡爵脾气暴躁,万一自请去职,宗藩的事情就难办了,而翰林院的一摊子事情可能也都要丢到沈念身上了。
约一刻钟后。
沈念刚走到内阁值房的前厅外,还未曾令人去汇禀,就听到里面传来“砰”的一声。
然后,里面就传来殷正茂高亢嘹亮的声音。
“快请御医!快请御医!”
然后,沈念便见两名胥吏提着裙裤,匆匆朝外奔去。
沈念也顾不上通禀,便冲进了内阁前厅。
然后,他就看到王锡爵坐在一旁靠墙的地上,额头上满是鲜血,申时行将毛巾递给他,他却拒而不接,任由鲜血流到鼻子上、嘴巴上,甚至官服上。
一旁,张居正、殷正茂站在椅子前,全都黑着脸。
沈念有些懵。
这四人斗殴显然是不可能的。
突然,他看到墙壁卷轴下方的松木地杆与凸出的数颗小竹钉上有血迹。
结合刚才的声音,他判断出王锡爵应该是撞墙了,然后恰好撞在了卷轴下方凸出的竹钉,才会流这么多血。
“什么气性!你是属癞蛤蟆的?有能耐,你再撞,你今日要撞死在这里,完全是死不足惜!”
申时行非常气恼地说道。
沈念快步走过去,接过申时行手里的毛巾,然后轻轻为王锡爵擦拭血迹。
王锡爵面对沈念,一动不动,很是配合。
擦完后,沈念看向一旁的两名中书舍人,道:“来,将王学士先扶到偏室休息,御医应该很快就来了!”
很快,王锡爵便被扶了出去。
厅内,就剩下张居正、殷正茂、申时行、沈念四人。
沈念率先开口道:“三位阁老,这这是发生何事了?怎么怎么就逼得王学士撞墙求死了?”
申时行微微撇嘴。
“怪我啦,是我说错话了!”
申时行解释道:“子珩,你应该知昙阳子守节求仙之事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