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处是个带着遮棚的小伙房,灶台上还留着半坛腌菜。
“我住前面,方便照看马匹和做饭。“瞻前将行李放在桌上,“宋姑娘就安心住在后面,那里安静些。“
云珊没与他推诿,点点头,提着包袱往后屋走去。
推开小木门,一股淡淡的木香扑面而来。
屋内收拾得十分整洁,一张雕花大床摆在窗边,窗台上放着个粗陶花瓶,里面插着几枝新鲜的野菊。
她将包袱放在床上,走到窗前,望着院子里的老井和篱笆上的藤蔓,心中泛起一丝安定。
夜幕降临,云珊坐在窗前,听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,望着窗外的月光洒在篱笆上的藤蔓上。
南州的夜静谧而温柔,这一刻,她仿佛真正融入了这片土地。
因为一个人,去认识和依恋一座城。
第二日,云珊理着行李包裹,将衣物洗洗浣浣。
对岸竹林深处传来的笛声,让她恍惚看见少年林骁斜倚竹枝,指尖把玩着竹叶,眼底藏着狡黠笑意。
“姐姐的衣裳像彩云!”清脆的童音突然从对岸炸开。
云珊手里的桂花糕碎屑簌簌落进溪面,惊起一片银鳞般的涟漪。
她抬头望去,只见石桥那头蹦跳着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,最前头那个穿着靛蓝小褂,脸蛋红扑扑的,发间还别着两朵金灿灿的油菜花。
“莫要冲撞了客人。”拄着枣木拐杖的老妪从竹林转出,竹篮里的艾草沾着晶莹的晨露,在她身后荡出一路清香。
老人布满沟壑的眼角弯成月牙,浑浊的眼睛里盛满笑意:“看来是远方的客,长住的吧?日头正毒,不嫌弃的话,到寒舍喝碗新茶?”说着要伸手拉云珊。
云珊忙侧身避开,指尖却不经意触到老人掌心的老茧。
这双手粗糙得像树皮,却带着炉火般的温度。可云珊自小的谨慎,很难与人第一面便放下心。云珊本能的躲避后,感觉到了老妪的善意。
“老人家太客气了。”云珊任由老妪挽着手臂碎步走,青石板缝里钻出的野薄荷擦过裙摆。
只转了一个角便到了。这里不比京都,一家挨着一家,小小的巷子便住着百十口人。
这家虽然有个数十米,却也算得上是邻居。
忽见粉墙内探出半枝带露的蔷薇,竹编篱笆上爬满牵牛花,木门虚掩着,铜环上还挂着清晨摘下的豆角。
“快请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