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出生我就放了他的奴籍,如今是个正经读书人,还捐了官身,岂是仅凭你一己猜疑,说拿就拿的?”
事实上,虽说赖尚荣脱离了荣国府的奴籍,然身上有着“荣国府家生子”的烙印,他祖母及父母又都是荣国府奴仆,他也仅是花钱买了个州县官的虚衔,此番涉及这般大事,荣国府真要拿他审讯,原也使得。
只是贾母存心要护着赖家罢了。
姜念转目望向贾政,语带恭敬道:“岳丈意下如何?”
贾政踌躇半晌,面上显出为难之色,终是叹道:“贤婿,我家自我祖父起,待下人都以仁厚为本,从不刻薄。适才我细听你二人之言,你疑得有理,赖大辩得也通。既如此,总不能单凭你的猜疑就拿赖家全家审讯,这般行事,未免刻薄,传出去也惹人笑话的。”
贾政的这种反应,也在姜念的预料之中,然姜念此刻还是不禁叹了口气,心中暗道:“这座荣国府,果真是扶不起的阿斗!难怪纵得众刁奴贪婪肥几,敢欺到主子头上。也难怪根据原著的构思,会落到个‘好一似食尽鸟投林,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’的下场。”
姜念不由望向元春,元春正瞧着他。两人对视,皆目带歉意,只是歉意的原因不同。元春主要是羞愧,姜念主要是对元春抱歉,因为他要不念姻亲之情了,也要让元春很丢体面了
姜念从元春脸上收回目光,神色一凛,决然道:“既然老太太、岳丈都不愿处置府上的奸猾刁奴,不依我之策,那就休怪我不念姻亲之情了!我会请官府拿人!”
此言一出,满堂哗然。
贾母气得双手一颤。
贾政面露尴尬。
贾赦却借着酒劲,直勾勾盯着姜念,拍案斥道:“休要在此狂妄!咱们府上好歹是开国国公府!莫说两代国公爷的威名,便是我,也曾任过正二品统领,如今虽不在朝,仍袭着一等将军的爵位!老太太更是堂堂国公夫人!你不过是个三等侍卫兼云骑尉,也敢在此放肆!别仗着背后有人撑腰,就在咱们府上耀武扬威!”
这一番斥骂,骂得唾沫横飞,酒气逼人。
堂上气氛一时剑拔弩张。
姜念冷笑一声,竟不顾礼数,直指着贾赦斥道:“好个不知羞的大老爷!你也有脸面来斥骂我?你不好生做官,一大把年纪了,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地往屋里塞,成日家吃喝玩乐。若府上两位国公爷泉下有知,只怕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!”
此言一出,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