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闻声,将大姐儿放回摇篮,踉跄着扑来与平儿抱作一团。主仆二人哭得肝肠寸断,平儿哽咽道:“奶奶若要走,我便是死也要跟着”
贾母皱眉道:“平儿休要糊涂!你到底是琏哥儿的房里人,岂能说走就走?”
平儿情急之下脱口道:“我不是!我未曾与琏二爷行房,我”
话到一半猛然惊醒,这话儿会对王熙凤不利,便急急住口,却已是覆水难收。
贾母诧异,转向贾琏问道:“平儿还未曾与你行房?”
贾琏面上一阵红一阵白,瞥了瞥王熙凤,支吾道:“这个确实未曾”
贾母登时心下了然,脸色沉了下来,目光如刀子般在王熙凤身上剜了几剜,暗忖道:“好个妒妇!竟把爷们管束到这般田地!”转念又想:“平儿既无妾室名分,又未与琏哥儿行房,连个房里人都算不上。如今她执意要随凤哥儿去,倒也不好强留她了。”
王子期、冯氏这对夫妇没能逃掉!
夫妇二人带着好几个心腹下人,且带着不少行李使物,多半是冯氏的,又遇上了下大雪,而且,竟是逃到了通州,因王子期意欲乘船南下。
当日,夫妇二人及几个心腹下人,便在通州被鲁科多旗下的官兵捉拿。
翌日天明,鲁科多在牢中提审王子期夫妇并几个下人。
王子期被审讯时,虽面如死灰,却是个硬骨头,哪怕受了刑,也强撑着不如实招供,咬定是自己要逃,与王夫人、王熙凤毫无干系,那些财货也是自己强逼着王熙凤收下的。
待到冯氏被押进暗室,但见室内摆着拶子、夹棍等物,寒光森森,先自软了三分。又听鲁科多称王夫人、王熙凤俱已招供,顿时哭倒在地,将王夫人如何应允藏匿、如何应允逃亡之事供出。
这番供词与王夫人昨日的口供便有些不符了。
鲁科多又到荣国府走了一遭,当着贾母的面,根据冯氏的口供,又审讯了王夫人、王熙凤,这回王夫人再难抵赖。
而昨日太上皇景宁帝对鲁科多说了,王夫人、王熙凤之事,查个水落石出,再回禀他。
于是这日午后,鲁科多又来到皇宫,递了牌子求见景宁帝。
景宁帝素喜梨园之乐,自禅位当太上皇后更是常听戏。
今日景宁帝便携皇太后及一群妃嫔,在皇宫内廷东路的畅音阁赏戏。
畅音阁内铺设着猩红地毡,摆着錾金珐琅大火盆,炭火正旺,熏得满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