茜雪,倒是不便的。不如这样,你先赏她些银子度日,待过些时日,再寻个良机,要来她的奴籍。”
元春点头道:“就依大爷的意思。”
姜念又道:“你身边的丫鬟已够使唤,倒是邢姑娘跟前只有玉钏暂代。日后若要来茜雪,便让她伺候邢姑娘,玉钏仍回你房里。”
元春再次应下。
待姜念离去,元春忽在心里暗叹:“宝玉这孩子,越发任性了!”
茜雪、袭人先后被撵出荣国府,都是贾宝玉惹出来的。
这日申牌时分,工部衙门的青砖地上,斜阳拖出几道长长的影子。
散值的贾政,正了正头上的官帽,刚要上轿,忽听身后有人朗声唤道:“存周兄!”回首望去,但见神武将军冯唐身着官服,腰悬玉带,正大步流星地走来。
冯家与贾府是世交,冯唐与贾政交情匪浅。
“襄钧兄!”贾政忙整衣上前,恭恭敬敬打了个躬。
冯唐一把扶住,笑道:“多日不见,存周兄气色愈发清朗了。今日既是有缘相遇,不如到舍下小酌几杯?也让紫英那孩子见见世伯。”
贾政连声道:“承蒙厚爱,敢不从命。”
二人遂各乘轿子,来至冯家。
酒席设在冯唐的书房,一色的上好家具,墙上挂着米襄阳的真迹,案头供着个青铜古鼎,倒也清雅。
冯唐不叫别人作陪,只与贾政二人对酌,又唤儿子冯紫英来敬了杯酒。那冯紫英生得剑眉星目,举止洒脱,敬酒时言谈不俗,贾政不免夸赞几句。
酒过三巡,菜上五味,冯唐忽将手中酒杯重重一放,挥手屏退执壶斟酒的小厮。
贾政见状,手中筷子停在半空,筷尖上一块红烧肉颤巍巍的,将落未落。
“存周兄。”冯唐忽地倾身向前,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,“令婿姜侍卫近日可好?”
贾政手中筷子“叮”地落在霁红釉碟上:“襄钧兄怎地突然问起小婿?”
冯唐不答,反而又问道:“你可知令婿的身世?”
贾政越发诧异,在冯唐的追问下,将他所了解的姜念身世说了一番。
冯唐听罢,自顾自斟了杯酒,酒线在烛火映照下,宛若一缕银丝坠入杯中。饮罢,他压低声音道:“不知存周兄可曾听得一桩奇谈?”
贾政正襟危坐:“愿闻其详。”
冯唐喉头滚动,声音又低了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