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折磨死的!”
“反了!”阎氏尖声喝道。
俞敷锡皱眉走到廊下,对俞彬厉声道:“孽障!跪下!”
俞彬不情不愿地跪下,阎氏急忙拦在中间:“老爷何必动怒?”
俞敷锡虽素来娇惯俞彬这嫡子,此刻也不禁怒从心起,沉着脸道:“元宵夜你才得罪了那姜钦差,我叮嘱你安分,你竟还这般胡闹!”
阎氏堆着笑脸:“老爷息怒。彬儿年轻气盛是有的,可对老爷的孝心天地可鉴。这三日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都是谨记老爷的教诲。”说着斜眼瞥向雨中跪着的胡依云,声音陡然转冷:“倒是这小蹄子不知好歹,竟想逃出去败坏咱们家的名声!”
一阵冷风卷着雨丝袭来,将胡依云散乱的青丝吹得贴在惨白的脸上,她对俞敷锡哭求道:“老爷明鉴,我实是被大爷折磨够了,这三日大爷更是变着法儿折磨我,你瞧!”说着亮出脖子上的淤痕,“我不想死在这里!老爷,你好歹是朝廷命官,求您发发慈悲,放了我吧!”
“作死的小蹄子!”阎氏厉声打断,“想出去?做梦!谁知道你会不会跑到那钦差跟前嚼舌根!”
这话似惊雷般劈在俞敷锡心头。他眼神一凛,转身大步进屋,阎氏连忙跟上。俞敷锡压低声音道:“把这小蹄子看紧了!切莫让她跑了!”
阎氏会意,笑道:“老爷放心,断不会叫她跑了的。”
说完,她转头看向门外的胡依云,脸上笑意瞬间化作狰狞,眼神似毒蛇盯住猎物。
扬州城南长江北岸,设有瓜洲营。此营隶属漕运总督麾下,任务以漕运护卫为主,也涉及江防、缉私。
正月二十,晴空如洗。
瓜洲营守备陶永贵正在签押房内翻看账册,忽见一个亲兵慌慌张张闯进来急报:“禀守备,京口副节度使霍大人、御前二等侍卫任大人要见您,已进来了,咱们的人不敢拦的。”
陶永贵一怔,心下暗惊:“这二人怎会联袂而至?难不成扬州近日来的那位姜钦差要调京口军?不好,大事不妙!”
正惊疑间,门外已传来靴声囊囊。
但见霍天培身着正二品副节度使的官袍,方脸上目光如电。任辟疆则着御前侍卫装束,腰间刀鞘寒光凛凛。二人身后跟着十名亲兵,俱是披坚执锐。
陶永贵强自镇定,挤出笑容迎上前:“卑职陶永贵参见二位大人!”
任辟疆并不还礼,冷眼如刀:“陶守备,你可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