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
沉默了半晌,景宁帝方缓缓开口问雷孝臣:“你以为,此事当真出自皇帝之手?”
雷孝臣忙躬身道:“此事干系重大,老臣不敢妄断。只是”话锋一转,“另有一事需禀明太上皇。”
“讲。”
“今日戴总管寻到老臣,先是打听那贼首的姓名,老臣以机密为由推脱;他又追问那贼首是否招供,老臣又以机密为由推脱。”
说到此处,雷孝臣偷眼观瞧景宁帝神色。
景宁帝眼镜后的双眸骤然一眯,两道斑白的眉蹙起:“你是说戴权可疑?”
雷孝臣斟酌词句道:“老臣不敢妄言。只是戴总管今日显得心神不宁,着实反常。”
话音未落,景宁帝的眉头已锁紧。
寝殿之内,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真切。
景宁帝独坐于宝座之上,戴着眼镜。
戴权弓着身子,蹑手蹑脚地进来,抬眼偷觑景宁帝神色,见景宁帝脸色阴沉,眉间有怒意,心头登时一紧,面上却强堆出谄笑,道:“主子可是唤老奴来伺候?”
“跪下。”景宁帝冷冷吐出二字。
戴权身子一颤,双膝一软,跪倒在地。
景宁帝俯视着戴权,忽然长叹一声,道:“戴权啊,你跟了朕多少年了?”
戴权强自镇定,道:“回主子的话,整整四十年了。老奴十八岁那年蒙主子恩典,得以近身伺候,今年已五十八岁了。”
“是啊,四十年了。”景宁帝语气忽转柔和,似有感慨,“朕待你,不可谓不厚啊!”
戴权忙不迭叩首,额头抵地,道:“主子隆恩,老奴粉身碎骨难报万一。老奴日日焚香祷告,只盼能再服侍主子四十年呢!”
景宁帝道:“你抬起头来。”
戴权忙重新抬头。
景宁帝盯着戴权的双眼,忽又长叹一声,语气骤然转冷:“既如此,那你为何要背叛朕?”
此话一出,宛如晴天霹雳,戴权登时面如土色,声音也不由发颤了:“主主子”
景宁帝见他这般情状,心中已有计较,继续道:“那贼首萧忠已然招供。如今,朕要听你亲口说来!”
戴权魂飞魄散,身子都哆嗦起来,口中只道:“主子老奴老奴”
“事到如今,还敢欺瞒!”景宁帝突然暴喝一声,声震屋瓦。
这一声直吓得戴权肝胆俱裂,再顾不得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