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几个能咬紧牙关的。
因而他认为,若今日姜念生擒的那个瞧着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果真是萧忠,那么,萧忠招供的可能性很大,而一旦招供,八爷党完了,他戴权也完了
想到此处,戴权不由得打了个寒战,仿佛阴司里的勾魂使者已站在身后。
他定了定神,暗忖道:“如今之计,须得先确认那被姜念生擒之人是否真是萧忠。若不是,万事大吉;若是”
他咬了咬牙,却想不出什么好计策来,只得长叹一声,心中如乱麻一般,理不出个头绪。
确实,能在大刑之下守口如瓶的人很少。
然而,萧忠偏生是个能在大型之下守口如瓶的硬汉。
雷孝臣命人对萧忠上了拶指,十指连心,寻常人可能痛得昏死过去。萧忠却咬紧牙关,额头青筋暴起,硬是一声不吭。又命人上了烙铁,皮肉焦糊之味弥漫,萧忠还是不招供。
几般大刑下来,萧忠始终守口如瓶。
倒是让雷孝臣这位老武将暗自欣赏,觉得像萧忠这样的人,适合做武将。
除了萧忠,生擒的其他刺客,倒是有人招供了。然而,与前番扬州袁历遇刺案一样,这些刺客不过蝼蚁之辈,都是不知根底的,只知自己是奉萧忠之命行刺,甚至不知今日这场对景宁帝的行刺其实是假意。萧忠故意只率领二十名死士,压根就没有行刺成功的打算。
不过,倒是招供了一条或许有用的信息。那便是,他们这群刺客在行刺前,藏身于江宁城外的某处宅院。
雷孝臣即刻派心腹前往那处宅院搜查,搜出了一本手抄金刚经,经页泛黄,经中夹着一张信笺,上钤“圆明主人”印,写着五个字:“奉命刺景宁!”
雷孝臣从字迹看出,这本金刚经应该是泰顺帝抄写的,而“奉命刺景宁”五字也很像是泰顺帝的笔迹。
尽管雷孝臣是个见惯风浪、久经沙场的老武将老国公,此刻也不禁脊背发凉,暗想:“莫非要父子相残、朝堂大乱甚至天下大乱?”
寝殿之中仅有两人。
景宁帝戴着老花眼镜,坐在宝座上,手中捧着那本金刚经并信笺,面色阴沉如水。
雷孝臣垂手侍立在下,连大气也不敢出。
景宁帝心中翻江倒海。一则觉得可能真是泰顺帝所为;二则若并非泰顺帝所为,便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泰顺帝,让他与泰顺帝父子反目,再联系到前番袁历遇刺身亡,实乃泼天阴谋,罪大恶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