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前一等侍卫任辟疆,率领着一群侍卫亲兵,包括了御前二等侍卫邹见渊,来传召袁时。
袁时被惊醒,披衣趿鞋出去,见任辟疆配着腰刀,面色沉肃,身后一群侍卫亲兵,个个肃立,鸦雀无声。袁时心下先自虚了,推测多半是因今日他找姜念寻衅之事传到了御前。
任辟疆沉声宣道:“奉圣上口谕,宣皇三子袁时,即刻往畅春园觐见,不得延误!”
袁时强打着精神接了旨,忙不迭向任辟疆问道:“任侍卫,不知圣上宣召,所为何事?”
任辟疆淡淡回道:“圣意岂是臣等可妄测?圣上吩咐了,叫亲公爷策马而行。”
袁时又看向旁立的邹见渊,邹见渊眼观鼻,鼻观心,半丝表情也无。
袁时做贼心虚,如腊月里兜头浇下一盆雪水,通体生寒。心下七上八下,念头翻滚。那畅春园此时在他眼中,不啻龙潭虎穴,如何愿去?
任辟疆见袁时迟疑,肃然道:“圣命紧急,请亲公爷即刻启程。”
袁时知是躲不过了,只得骑着自己的优质青骢马,在任辟疆、邹见渊一群纷纷骑马的侍卫亲兵的押解下,赶往畅春园。
蹄声嘚嘚,却如锤子敲在袁时的心坎上。
袁时见街道两旁市廛如常,行人熙攘,而自己此刻却如囚徒一般,被赫赫皇差押着,前往那凶多吉少的宫苑。适才睡觉时冰釜带来的些许凉意与丫鬟执着羽扇扇来的轻风,早已荡然无存,一颗心在腔子里怦怦乱撞,额上汗珠涔涔而下,也不知是被烈日晒出的热汗还是由心而生的冷汗
申牌时分,赤日西斜,畅春园内虽是浓荫匝地、水殿风来,却也挡不住遍地蒸腾的暑气。
姜念、贺赟随着路进、齐剑羽进了畅春园,又来至仪卫森严的澹宁居。
路进先进殿禀报了一番,随即传出旨意:圣上召贺赟先行觐见!
贺赟深吸一口气,整了整官帽官服,随着路进一同进了殿内暖阁。
泰顺帝已通过眼线,得知了今日袁时找姜念寻衅的情况。眼下宣召贺赟问了一番,贺赟如实回禀,与眼线所言一致。
至此,泰顺帝心中便已有了定论!
姜念正静候宣召,忽闻脚步声杂沓,扭头一看,竟是任辟疆、邹见渊二人“陪”着皇三子袁时而来。那袁时一身皇子蟒袍,本是极尊贵的打扮,此刻却面色灰败,失了往日骄横之气。
任辟疆、邹见渊都与姜念相熟亲近,二人见了姜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