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皆微微颔首,任辟疆嘴角还牵起一丝笑意,旋即进殿禀报泰顺帝已将袁时带来。
袁时猛一见姜念在此,如遭雷击,顿时印证了心中所惧——父皇此番传召,果是为他找姜念寻衅之事!
他对姜念怒目而视,认为或是姜念向泰顺帝告状。略一踌躇,他把心一横,挪步凑近到姜念身边,目光锋利地盯着姜念,压着嗓音,带着虚张声势的狠厉,问道:“是你将今日之事禀报了圣上?”
姜念淡淡道:“卑职并未禀报,卑职因传召而来,正静候宣召。”
袁时顿了顿,一股念头忽地窜起:不若央这姜念在御前替他遮掩?然这念头才起,旋即被压下,他实在厌恨姜念,又素来骄矜,岂能向姜念这个野种低头告饶?岂不羞煞人也!
这般天人交战,脸上便青红不定。
他终究威胁道:“我告诉你,待会儿见了圣上,你若敢胡吣今日之事,有一字半句对我不利,我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!你且掂量清楚!”说罢,一双眼睛死死钉着姜念,欲从姜念脸上看出畏惧。
姜念却眼观鼻,鼻观心,竟如老僧入定,仿佛根本没听见这番恫吓。
袁时一拳打在棉花上,一股恶气直冲顶门,恨不得立时挥拳将这藐视他的野种打翻在地。可眼角余光一扫,四周侍卫按刀而立,澹宁居天威莫测,他纵有滔天怒火,此刻也只能硬生生憋回肚里。
正当此时,贺赟来了。
贺赟神色倒还平静,走到姜念身边。
御前一等侍卫路进、任辟疆紧随而至,路进声音不高却具威势,朗声道:“圣上有旨,宣皇三子袁时、侍卫姜念,即刻觐见!”
这一声如金钟撞响。
袁时浑身一激灵,脸色泛白。
姜念则整肃衣冠,深吸一口气,与面如死灰的袁时一道,在路进、任辟疆的引领下,迈向龙威凛冽的澹宁居暖阁。
虽名之为“暖阁”,此时正值夏季,阁内别有洞天,置着硕大的冰釜,缕缕白气氤氲而出,沁得满室生凉。
此刻暖阁之内,静得只闻冰水消滴之声,嗒嗒,嗒嗒
泰顺帝坐在紫檀木嵌螺钿御案之后,鼻梁上架着一副玳瑁边眼镜,闻得脚步声响,抬头望向进来的袁时、姜念。
天子默然,无形的威压却已弥漫,沉甸甸地压着袁时、姜念。
袁时、姜念忙趋行至御案前数步之地,双双跪倒,行跪叩大礼,口称:“儿臣臣姜念,恭请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