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会再容你。”
霍思言抬眼:“可若我就此罢手,他们便赢了,再不会有后来者如此。”
太后忽而低笑一声:“你真当你能赢吗?”
霍思言却道:“臣女不求赢,只求不输得太快。”
她将玉佩缓缓取出,放至案前。
“这是楚大人临死前留给我的信物。”
“他说,若我还想查,就带它来,如今,我带来了。”
殿中静得落针可闻。
太后伸手抚过那枚玉佩,指腹颤了一瞬。
那一瞬,她闭了闭眼,低低道:“去罢,今日你不必再受诘问。”
“卷宗我看,案子我会审,你做得很好。”
霍思言站起,行礼后退出殿门。
回廊之下,谢知安早已候在檐下。
见她安然走出,他那张平日里冷硬的脸终于动了分毫。
“你还活着,太后没对你做什么吗?”
霍思言挑眉一笑:“有失所望?”
谢知安轻轻叹了一口气:“是有点,以为我要扛下一场宫变,结果白紧张一场。”
霍思言顿了顿,看着他低声道:“不急,后头怕是更难了。”
她抬头望向高墙之上的天空,云层依旧厚重,却隐隐透出些光来。
御书房内,太后沉默良久,终是展开霍思言所呈卷宗。
她一页页翻着,指尖压过那一行行清晰笔迹,每一处指证都锋利如刀,直指苏冶,兵部,乃至宗人府旧人,连带着七年前的粮案余烬。
光影映照在她半边面庞上,线条森然。
“她这一刀,捅得够深。”
太后轻声道。
沈芝低声回禀:“谢家、秦家都已表态,愿配合彻查。”
“但陛下尚未言明态度,兵部右侍郎方澜近日频繁入宫,似有应对之谋。”
太后收起卷宗,缓缓开口:“圣上是顾念朝堂稳定,不愿掀波。”
“可这世道,已是死水。”
“唯有搅浑了,才有活路。”
她起身立于殿中,转身低声一句:“传本宫密令,召影司。”
沈芝心头一震,急声问:“太后,此举是否太过?”
“影司一动,朝中便知,您是动了杀心了。”
太后轻声道:“有些人,不杀,不足以平众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