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思言微微点头:“我知道,所以等她出手。
翌日,朝堂动荡。
皇帝亲发三道诏令。
一、彻查北苑术坊一案,暂封太医院、藏魂司卷宗,限三日之内交出一切残术文书。
二、提魂禁军为“皇直属军”,脱离兵部与枢密院节制。
三、刑部主审魂术案,谢府暂摄监察、御史两职,拥有三日以内言堂权,霍思言可不经宣诏,直接登堂提人。
三诏一出,满朝震惊。
此举已然摆明,皇帝要清场。
太后宫内,御膳刚撤下,沈芝跪于殿前,面色苍白。
太后看着案上一份魂坊断报,声音沉寂:“她真毁了北苑。”
沈芝低头不语。
“她已失控。”
太后语气忽然变冷。
“谢府护她,皇帝借她,三司听她,如今她若再进御史台,便再也拉不住。”
沈芝喉头微动:“要杀了她?”
太后缓缓起身,面色冰寒:“我手中还有一封密诏,是先帝留下的旧令。”
“若她真再入御史,以谢氏之女将、魂术之身掌权我便以谋逆罪起堂。”
“让她,身死宫门。”
此刻,谢府书房。
霍思言伏案写着一封封密信,每一封上都有一行小字:“谢氏不求清誉,只求生路。”
“此役之后,愿随者生,不随者,自退。”
谢知安站在她身后,望着那些信,一语不发。
直到霍思言写完最后一封,她才淡声开口:“我要再进御史堂。”
谢知安问她:“你知道你再踏进去,就不可能活着出来。”
霍思言却抬眼,平静道:“我要的不是谢家清白,是太后再无刀可使。”
御史堂再开,风雪初停,天未亮便已聚满朝官。
今次不宣而审,乃皇帝亲批密令,堂上未挂黄绫,不鸣钟鼓,却调来三法司重臣,东厂、兵部、监察院、宗人府、礼部、甚至太医院的主事都被紧急传入。
霍思言着一袭青衣立于中堂,一手镇阙斜倚案旁,神色清冷。
身后谢知安、魏临、江律三人分立两侧。
堂上诸官虽未言语,眼中神色却极复杂。
魂术之案已清半年,如今再提,便是动朝根,若这一役真打穿了,太后便再不能全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