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赤林营外围布控,沈芝立于礼监高台处,盯着那一匹匹高头大马,一车车木箱,目光未曾移开。
她轻声道:“他们车中不止礼。”
霍思言在她身侧,看着那缓缓入京的北境队列,点了点头。
“有兵器,有秘纹印盘,甚至有尸。”
沈芝一震:“你是说有人提前藏尸入城?”
霍思言看着前方那名为首的北祁副臣岑封,那人骑在高马上,气息从容,眼神却如猎犬般审视着沿途一切。
他也看见她了。
那双北境的琥珀色眼睛,在人群中准确捕捉到了霍思言,毫无遮掩。
两人对视。
霍思言唇角微勾,不退不避。
下一刻,岑封微笑着,抬手一拱:“霍将军。”
“久仰大名。”
声音温润而清,毫无敌意。
沈芝却几乎要拔刀。
他知霍将军。
可她的名字,从未写进这次文书。
霍思言不语,只冷冷拱手:“北祁路远,诸位远来,愿在我大晏宫廷,规矩当守。”
岑封笑意不改:“规矩,正是我最擅长之事。”
敌使入城当日,礼部安排暂居怀宁馆。
沈芝在馆外亲自检视进出名录,与魏临对完帐后,轻声道:“他们带了一个少年,说是翻译。”
魏临挑眉:“少年?北祁的少年使节,通常身份都不简单。”
“我查了,是岑封远亲,从前在晏国边市学过语言。”
沈芝冷冷开口:“我总觉得,这少年有问题。”
魏临沉思半晌:“那就从他下手。”
“别惊动正使。”
同一夜。
霍思言坐在谢府书房中,翻着敌使一行的文书,指尖落在岑封名字上。
“岑封”
她轻声低语,似乎在回忆。
“从前曾有人说,北祁王室中有一支分脉,代代修魂,但不传己国,只藏密术,教外臣。”
“那支脉姓封。”
她目光微冷:“这个岑封,也许不只是探我。”
“也不只是为了太后。”
“他可能是冲着我来的。”
谢知安在旁问道:“你是说,北祁也知你涉魂?”
霍思言轻声:“可能是也可能是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