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堂多年,却在访梁使节团中暗藏魂脉之人,这件事若传出去,不止金堂受累。”
“金堂尚有几位老臣,近来频繁与户部来往似乎有私调兵饷之意。”
皇帝敛了眸光,声音低沉。
“那是动手的前兆。”
他缓缓起身,行至窗前,目光望向宫墙外隐隐传来的鼓声与朝钟。
“朕从登基之初,便未彻底握住这朝堂之权,太后、贵妃、金堂、枢密、户部这群人分权而治,各自为政,朕成了那夹缝里的一张皮。”
“如今皮破了,也该缝了。”
谢知安默然,良久才道:“陛下要动金堂?”
皇帝回头望着他:“不动不行,韩敬只是借口,接下来,得看谁在庇护着这条蛇。”
他声音落下,门外侍从进言:“周大人已候于偏阁。”
皇帝抬手道:“宣。”
金堂偏阁内,霍思言与周靖对坐。此刻她不着常服,而是换了身暗纹官袍,隐隐露出刑部主审之印。
她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周靖,片刻才开口。
“韩敬供出,他曾将密信交予一位姓魏的金堂官员,此人与你同属一脉,职位上参你可知是谁?”
周靖面不改色,只是轻轻一笑。
“金堂上参姓魏者,有三人,一人早已退居府中,年事已高,一人常驻江南如今尚未返京,另一位”
他顿了顿,看向霍思言:“魏应辰。”
霍思言手指轻扣桌面,目光如水。
“你说得倒干脆。”
“若魏应辰牵涉此案,周大人当不当与我一同审问?”
周靖仍是笑,温和却不肯点头。
“我虽为金堂之人,却并无直接证据参与其事。若霍大人欲公审此案,愿为你带路。”
“但提审之事,须得陛下口谕,不可私下擅动。”
话落,门外一声通报:“陛下驾到。”
霍思言立起身,行礼退至一旁。
皇帝步入偏阁,神色淡然,轻描淡写地扫了周靖一眼道:“周卿,静苑之事,你可有说法?”
周靖沉声道:“微臣已知案情初步。若韩敬确有逆谋,微臣愿将魏应辰亲带至刑部,由霍大人查清,若其中牵连不实,亦盼刑部审慎。”
皇帝点了点头:“那便照此行事。”
他话锋一转,又看向霍思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