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一出,几位兵部侍郎眉头瞬间紧锁。撤军看似是缓和之举,实则是将边防的主动权交出一部分。
就在百官反应之际,皇帝缓缓开口:“互市之议,非小事,需遣得力之人,亲赴西溟,查实其诚意。”
殿中一阵窸窣,许多人立刻意识到,这是一个危险的差事,一旦西溟暗怀不轨,使者便是送羊入虎口。
“臣愿往!”
清亮的女声响起时,几乎所有人都转过头去。
霍思言跪在殿中,眼神澄澈。
“臣出身边境,通晓西溟言语,若能亲往,不负陛下所托。”
这一刻,谢知安的眉心骤然一蹙,眼底闪过一抹锐意与不安。
他知她所言皆是实情,但更清楚,这趟出使,绝不只是礼仪之行。
皇帝微微沉吟,目光在霍思言与齐晟之间流转,似在衡量利害。
殿角的陆无生,在袖中慢慢攥紧了手指,唇角弯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。
殿内的气息,随着霍思言的请命,缓缓凝滞。
早朝中,女子出列本已少见,何况是要出使敌国之事。
文臣多是惊诧,武将则下意识看向谢知安,这位镇北侯世子向来是边关的利刃,他的态度,往往能左右边军的心思。
谢知安眸色沉沉,静静看着殿中那抹清瘦的背影。
霍思言跪得笔直,长发垂落,露出颈侧一截白瓷般的肌肤,似乎全无畏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