顽主所掀起的这一阵讨论热潮还在继续。
中国文学报、文学艺术编辑部以及评论学会这几家组织,还联合召开了“顽主”研讨会。
关于顽主的争论一下子就成了文学界最重要的事情。
后世一首歌火了,往往乐评人要热闹一阵儿。
这年头也是这样,一篇火成这样,但凡是个文学评论家都必须掺和进来,不管是骂还是捧,不管是蹭热度还是怎么着,总得掺和一脚,谁让他们这个职业就是干这个的。
对顽主的评论越来越多,批评和赞扬总体上五五分,而且非常有意思的是,双方论者之间,明显地存在一条年龄的分界线,批评的大多年长,赞扬的大多年轻。
老一辈虽然保守,但骂的也确实够狠,毕竟从那个年代过来的,精通斗争工作,其中数刘聃骂的最严重,直接扣帽子,说江弦的反人道主义、反现代化。
就在这个节骨眼上,中青报上发表了一篇江弦的回应:
诸位读者、文学界同仁,当顽主最初在当代杂志发表时,我未曾预料它会掀起如此波澜。
但最近,阅读了刘聃同志的一篇文章,我没想到,一篇描写几个普通青年生活状态的,竟然会被刘聃同志冠以“反人道主义、反现代化“这样沉重的罪名。
既然批评已从文学范畴上升到价值判断,我想有必要作些澄清。
接着,江弦发了一些原段。
刘聃同志批评的核心,在于他认为顽主中的人物“缺乏崇高理想““沉溺于低级趣味“,因而违背了社会主义文学的人道主义原则。
解释清楚这些,江弦就开始骂了:
这种论断让我不禁想起契诃夫笔下那些拿着锤子的人,对他们而言,世界上的一切问题看起来都像钉子。
什么是人道主义?
文学的人道主义精神,难道必须通过塑造“高大全“的英雄人物才能体现?
那么那些在时代夹缝中求生存的普通青年,他们的迷惘、挣扎与小小的反抗,就不值得被书写?
刘聃同志所推崇的“人道主义“,究竟是活生生的人性呈现,还是仅仅只是某种被意识形态过滤后的标本?
我承认,顽主中的主人公们或许不够“崇高“,但他们真实地存在着。他们用调侃消解生活的荒诞,用玩世不恭掩饰内心的脆弱。
而这一点,正是一代年轻人人面对急速变化的社会时普遍的心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