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大人们都偏好数字。他们和朋友聊天也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,他们不关注朋友的声音好不好听,喜欢玩哪些游戏,只关心朋友的身高、体重多少以及有多少工资。
大人们觉得只有通过数字才能了解一个人。
要是你向大人们这样描述一幢漂亮的房子:‘玫瑰般可爱的红砖房,窗口放着天竺葵,屋顶上传来鸽子温柔的咕咕声。’他们绝对无法想象出那栋房子的模样。
你必须说:‘我看见一幢价值十万元的房子’。他们马上就会惊叹着说:‘那真是一幢很好的房子!’”
刘鑫武看到这里的时候会心一笑。
大人的世界的确就是这样。
只顾着实际的利益,不会对其他东西感兴趣。
这是非常丑陋的一点,又是非常真实的,刘鑫武对此深有体会。
他记得自己在前年的时候,曾经随京城文联代表团访问过一次法国,当时随团的还有一个特殊的人物“蝴蝶君”。
当时他只以为“蝴蝶君”是京城文联的专业创作人员,两个人交谈许久。
“蝴蝶君”问刘鑫武住在哪儿,刘鑫武告诉他在劲松小区,自己分到一套五楼的两室单元。
那时候只有落实政策的人士和极少数加以特殊奖掖的人士,才能分到这些新小区里的单元房,所以刘鑫武在告诉他的时候不无得意之色。
结果让他意外的是,散会的时候,“蝴蝶君”告诉他说自己在和平里住着,欢迎刘鑫武有空去坐坐,还问他喜欢喝茶还是咖啡,他那里有上好的咖啡,最后他给刘鑫武留下电话号码,说:你要来一定先打电话,因为我也许会在城里的住处。
这话信息量太大了。
打电话!
这个“蝴蝶君”家里居然有私人电话!
除了电话之外,更让刘鑫武妒火中烧的是,他居然除了和平里的住处,在城里还另有住处!
嗯,因为这年头和平里在二环路以北,所以被视为“城外”,不能视作城里。
细打听才知道,“蝴蝶君”在城里住在新鲜胡同,是一所宅院,住所里不仅有电话,还有当时一般人家都没使用上的冰箱等电器。
对这样美好的房子,刘鑫武没有产生什么幻想和憧憬,“蝴蝶君”的一番话也明明充满友好和善意,但刘鑫武的阴暗心理却油然而生,他只记得自己当时不住在心里计较:
“蝴蝶君”不过创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