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。
他心下感叹尤三姐泼辣大胆之余,却也想的分明。如今业已进了国子监,旁的都是细枝末节,唯有顺利肄业才是正理。
这会子因着这对姊妹与尤家闹出龃龉来,坏了名声、分了心,怎么琢磨都不值当。
至于尤二姐,想待就待着呗,大不了来日寻了尤三姐往外头游逛,那尤二姐总不能厚了脸皮随行吧?
思量着出得小花枝巷,一径自后门进了荣国府,甫一进得自家小院儿,便有小喇叭芸香迎了上来。
“大爷大爷,我方才瞧见赖嬷嬷急急忙忙往老太太处去了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周婶子逮了几个偷拿主子茶叶的婆子,太太发了火儿,说是一并开革出府呢。”
陈斯远脚步一顿,心道王夫人这是杀鸡儆猴?存心吓唬赖家?
“嗯,还有呢?”
芸香眨眨眼,又压低声音道:“下晌那会子司棋姐姐往这边厢兜转了好半晌,后来便在墙角杵着往这边厢瞧,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。”
司棋?
陈斯远心下古怪,却也没当回事。此时香菱、红玉与柳五儿一道儿迎出来,进得房里,香菱就道:“眼见天暖,大爷比去年又长了一寸有余,瞧着春裳不大中用了,过会子量了尺寸,回头儿我顺道儿买一些细布、绸缎,也给大爷做几件春衣。”
陈斯远心下喜悦,往博古架比量一番,见果然又长了一些,面上顿时欢喜不已,说道:“也不知来日能长成什么身量。”
红玉就道:“大爷如今就中等身量,瞧着比琏二爷不过矮了一两寸,待来日总要比琏二爷高上些许才对。”
香菱也勤了笑意道:“大爷一准儿矮不了,就是身子太过单薄。我与红玉商议着,往后央了厨房每日晚饭多熬一碗鸡汤,给大爷好好补一补身子骨。”
陈斯远大马金刀落座,先是点点头,旋即作怪道:“我要不要补身子骨,你们两个还不知?”
此言一出,顿时惹得香菱、红玉娇嗔不依。因着柳五儿尚在,红玉便啐了一口,红着脸儿扭身而去。香菱虽不曾说什么,却也俏脸泛红。
正待此时,外头芸香叫嚷道:“赖婶子求见远大爷!”
红玉闻言一怔,赶忙撂下活计往外迎去。过得须臾,便引了赖大家的与一个姿容俏丽的小丫鬟一道儿入得内中。
转过屏风来,赖大家的遥遥便朝着陈斯远屈身一福:“见过远大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