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陈斯远顿时换了一副面孔,神色恬淡,略略点了点头道:“赖管事儿有事儿?”
赖大家的赔笑道:“我自知这会子没脸儿来见远大爷,奈何那孽障是我孩儿远大爷不知,那孽障自小被骄纵惯了,我与当家的打不得、骂不得,一概全凭婆婆教养,谁知竟教养出个乖张性子来。
错非大太太与太太教训,我与当家的还不知那孽障竟惹出这等祸事来。”
此时香菱奉上茶水来,陈斯远不紧不慢呷了一口,旋即阴阳怪气道:“原来如此,看来往后我须得躲着赖兄走了?”
赖大家的面上一怔,赶忙赔笑道:“诶唷唷,远大爷哪里的话儿?您是主子,荣哥儿虽得了老太太恩典,可也没忘恩负义的道理。方才荣哥儿回来,我与当家的仔细问过了,实在是前番不知是远大爷当面儿,这才生了些许误会。”
陈斯远乐了:“些许误会?你管险些坏了我名声叫些许误会?哈哈——”
“这——”赖大家的紧忙找补道:“——千错万错都是那孽障的错儿,我与当家的方才好生教训过了,待来日那孽障定在国子监里寻了远大爷道恼。还请远大爷大人有大量,饶过我那孽障一遭吧。”
这事儿陈斯远并不曾与香菱、红玉说过,此时二女依着赖大家的言语,倒是将此事忖度了个大略。听闻险些坏了陈斯远名声,香菱顿时蹙眉不已,红玉更是不干了!
又见那提了包袱闷头羞答答的俏丽丫鬟,哪里不知赖大家的存了什么心思?
红玉千防万防,生怕再往房里进人,这赖大家的竟要送个俏丽丫鬟来,瞧着便是比香菱也不差什么,红玉哪里肯罢休?当下便道:“赖婶子,话不是这般说的。如今谁不知我家大爷才情卓著?来日那可是要皇榜唱名的,你家哥儿不拘是有意也好,无意也罢,险些坏了我家大爷名声,如今就这般红口白牙揭过?天下哪儿有这般便宜的事儿!”
赖大家的赔笑道:“自是不会就此揭过”扫量陈斯远一眼,又扯了扯一旁的丫鬟,说道:“我瞧着远大爷房外缺个粗使丫鬟,便自作主张采买了个,这是朱鹮,素日里最是勤快。往后但有活计,远大爷只管使唤就是。”
话音落下,陈斯远玩味扫量那朱鹮一眼,一旁的红玉气得直翻白眼!
粗使丫鬟?有这等姿色的能是粗使丫鬟?唬弄谁呢?
偷眼瞥了陈斯远一眼,见其面上玩味,却并不曾应下,这才心下稍稍松了口气。
此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