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行,闻言顿时抬起眉眼来观量。
一直沉着脸的王夫人,闻言面上有了些笑模样,说道:“大差不差,谁能想到大房竟有个这般有能为的亲戚。”
薛姨妈想起那夜情形,禁不住心下怦然,嘟囔道:“也是古怪,远哥儿才多大年岁?哪儿来的那般多心思?”
王夫人笑道:“妹妹莫非忘了那句话?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。远哥儿是个聪慧的,又有才情,说不得来日真能东华门外唱名呢。”
哪个少女不怀春?薛姨妈是王家女,虽不大读书,却也没少听那才子佳人的戏文。年轻时也曾想过来日嫁了个风姿卓越、才情显著、知冷知热的俊俏郎君来,奈何后来嫁与了薛家大房。
自那夜过后,薛姨妈这心下就好似种了心魔一般,虽明知不该胡乱思忖,偏偏禁不住胡思乱想。
这会子越想心越乱,忽而想起那夜陈斯远所言,薛姨妈便道:“姐姐不知,那日我宴请远哥儿,他也说了一些道理。”
当下便将陈斯远所说,薛家此时合该收缩应声,谨守门户,以待来日再展宏图的说法复述了一遭。
王夫人不懂营生,心下看不起薛蟠不说,因着元春封妃,如今连薛姨妈与宝钗都不放在眼里。
闻言略略思量,想着若是薛家丢了皇商,好似这婚事便有了由头作罢?当下便道:“这外间的事儿我也不懂,不过妹妹既说出息越来越少,想来远哥儿说得也有几分道理?”
薛姨妈舍不得皇商名分,叹息道:“我再仔细思量思量吧。”
转眼过了梦坡斋,王夫人自行回了院儿,薛姨妈便与宝钗往梨香院而去。
母女二人计较一番,一直拿不定主意,谁知甫一进得梨香院里,便听得柳燕儿正与薛蟠吵嚷,那厢房外还杵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。
母女二人相顾愕然,寻了留守的同喜,同喜方才低声道:“方才大爷往隔壁去送银票,谁知竟领了个丫鬟回来,大爷只说是远大爷送的。”
许是听见了外头响动,这会子柳燕儿不再吵嚷,只一个劲儿的嘤嘤啜泣。薛蟠干脆摔门而出,正要与朱鹮吩咐什么,抬眼便见薛姨妈与宝钗都在,当下尴尬一笑,招呼道:“妈妈与妹妹都回了?”
薛姨妈点过薛蟠,一径到得正房里问话。待听过薛蟠说法,薛姨妈回想了下那朱鹮颜色,顿时愕然道:“这远哥儿竟就这般转送了来?”
薛蟠得意道:“远兄弟最是豪爽,心下瞧不起赖家,嫌留在身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