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来了。”
陈斯远不敢怠慢,到了正房门前来迎。鸳鸯笑着屈身一福,说了几句吉祥话,便将贾母的贺礼奉上。
陈斯远谢过,待回头打开来一瞧,那小巧包袱里装着的是一双鞋子。
鞋子?
陈斯远心下暗笑,心道贾母果然不待见他,生儿送了一双素面儿鞋子,这是巴不得陈斯远赶紧滚蛋走人啊。
跟着又有邢夫人送了一套衣裳,五十寿桃,五十束银丝挂面;许是与邢夫人商议过,转头金钏儿便也依着邢夫人的规矩送了贺礼来。
让陈斯远意外的是,李纨竟也打发丫鬟来送了一套湖笔。
忙碌一番,眼看时辰不早,余下人等所送贺礼,怕是要等陈斯远散学回来,是以陈斯远不再停留,略略交代了便乘车往国子监而去。
国子监西大格子巷。
曲嬷嬷正在院儿中晾晒着衣物,忽而听得门扉轻轻叩响,当下便在围裙上擦了手,赶忙行过去开了门扉。
观量一眼,便见陈斯远一身酒气停在门前。
“大爷来了?”曲嬷嬷让开身形,笑道:“晴雯还说呢,今儿个大爷准来,谁知午时过半也不见人影,这会子熬不住自个儿睡下了。”
陈斯远笑道:“不知谁传出去的,同学都知今儿个是我生儿,晌午凑了份子吃了席面,这会子才散。晴雯睡了?”
曲嬷嬷掩口笑道:“大爷自个儿去瞧瞧吧,晴雯可是抛费了好一番心思呢。”
陈斯远点头,也不用曲嬷嬷跟随,迈步便进了正房里。转进西梢间里,便见炕桌上摆着个簇新的忠靖冠。这忠靖冠前明时为官员燕居时所戴,到得本朝,连士子也能戴在头上。
此帽以铁丝为框,乌纱、乌绒为表,帽顶略方,中间微突;前饰冠梁,压以丝线;后列二山,亦以金缘。
一旁炕上,晴雯缩着身形酣睡,赤了一双菱脚不说,许是翻滚时将前襟扯开,便露出脖颈下一片白腻腻来。
陈斯远摸索了下忠靖冠,思量着定是晴雯熬夜赶制的,是以此时方才禁不住瞌睡迷糊了过去。
或许午时那会子晴雯还在强撑着,只是左等右等不见自个儿来,这才睡下了。
陈斯远自顾自解了头上束发的网巾,将忠靖冠戴在头上,只觉比起贴合的网巾来,这帽子更清凉些。寻了那巴掌大的镜子观量,竟显得比先前更稳重了几分。
面上笑了下,陈斯远情知若不告而别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