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王最是蛮横,又与四家有仇怨这下子,薛家的皇商怕是不保了!”
陈斯远颔首道:“的确是保不住了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只是保不住也有保不住的法子。”
薛姨妈心下生出一分希冀来,扭身双手握住陈斯远的手求肯道:“远哥儿最有主意,还请远哥儿搭救啊!”
陈斯远温言道:“你出了事,我又如何不管?依我看,那楠木差事先接下来,而后尽快敲定文龙与曹家女的婚事,最好今年就过门。如此,往后薛家就算没了皇商,好歹还有曹郎中照拂,总不会太过吃亏。
至于那楠木不知皇商办砸了差事可有处置?”
薛姨妈颔首道:“罚金,还要打板子呢。”
“那罚金要多少?”
“总要两倍。”
陈斯远嗤的一声乐了,道:“七丈楠木只开出五百两,十二根六千两,双倍罚金不过一万两千两。你只管拖上二年,临了说转运时毁伤了楠木,让文龙去广储司自请其罪。了不得几十板子、一万两千两银子罢了,有这二年,薛家少说能赚回来五万两吧?”
“这——”薛姨妈咬着下唇思量起来,半晌兀自拿不定主意,又期期艾艾道:“不若我去信给哥哥,问问哥哥可有法子?”
陈斯远叹息道:“忠顺王既敢出手,便吃定了王巡检使不上力。与其去求他,莫不如去寻老爷、保龄侯商议呢。”
薛姨妈有苦难言,又半晌才道:“远哥儿不知,薛家这皇商可不单单只是薛家的事儿啊。”
贾史王薛彼此勾连,号称金陵四大家,那金陵可还有甄家呢,声势还在薛家之上,为何众人只字不提?盖因这四家勾连在一处,薛家各处营生,既得了其余三家照拂,自是要给那三家分润。
不然堂堂王家女,何至于嫁给商贾为妻?
陈斯远颔首道:“也罢,你不若先去与老太太透透口风。余下的,且行且看吧。”
“嗯。”薛姨妈垂着螓首应下。
事儿便是如此,那悬在头上的利刃不曾落下时,自是惶惶不可终日;待其落下,发觉自个儿不过受了些伤势,倒不曾身首异处,这悬着的心也就放在了肚子里。
陈斯远已说了最坏的结果,薛姨妈便不做他想,只想着逼另三家出头,与那忠顺王较劲。
此时不知不觉间,二人两手相牵,肩头并在一处。日头西斜,余晖透过窗子洒在二人身上。陈斯远看着薛姨妈面颊,心下不禁一动,便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