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。
外间一通忙乱,几个丫鬟与凤姐儿又是顺气、又是抚背,好半晌贾母方才倏然转醒。
瞥见那碎了一地的通灵宝玉,顿时捶胸顿足,‘心尖’‘宝贝’乱叫了一通,这才老泪纵横与宝玉道:“你不顺心只管撒气就好,何苦砸了那命根子去?”
宝玉这时被两个粗壮婆子按在椅子上,只涕泪横流道:“林妹妹都恶了我了,我留着这劳什子还有何用?”
“天爷爷诶”
正待此时,先是二姑娘迎春领了司棋入内,见状赶忙凑到宝玉身旁扫听了方才情形,随即低声劝慰起了宝玉。
随即又有丫鬟入内禀报道:“老太太,太太与远大爷一道儿来了。”
贾母怒极,不禁拍案道:“他还有脸来?错非姓陈的横插一杠,何苦落得个如今情形?”
贾母含怒出口,话音自是落得陈斯远与王夫人耳中。二者对视一眼,王夫人不禁蹙眉摇头,只道:“老太太上了年岁,到底是有些糊涂了。”
陈斯远便笑了笑,当下缀后王夫人一步,随着其转过屏风进得了内中。
当下王夫人扫量一眼,仓促见了礼,便蹙眉呵斥道:“你这个孽障,好端端的偏要弄出是非来,今日我定要请了老爷治你一治!”
宝玉这会子心若死灰,只盼着贾政将自个儿打死了,因是竟不曾畏惧。
贾母便道:“你唬他作甚?”说话间抬手一指陈斯远:“要不是姓陈的,又哪里会有今日之事?”
陈斯远面沉如水,略略拱手道:“老太太,晚辈——”
那通灵宝玉一碎,非但是宝玉,便是贾母也发了性子。此时竟不管不顾道:“你别见礼,我也当不起长辈!”
陈斯远撂下手说道:“今日乡试放榜,晚辈忙乱一番才得空来此间报喜敢问晚辈既不曾来过,今日之事又与晚辈何干?”
王夫人也道:“老太太不过是说说气话罢了,远哥儿莫要在意。”
贾母却冷哼一声说道:“我也知道你不把我放在眼里,我虽老了,却眼不瞎、耳不聋,你肚子里那点儿牛黄狗宝打量我不知?不过是奔着玉儿的家业罢了!”
陈斯远面上故作错愕,说道:“我与林妹妹定的乃是兼祧之礼,便是如此,一应规矩都依着正室,林家家产自是林妹妹嫁妆,又与我何干?
再者,老太太怕是不知我如今并不短银钱花用吧?”
一旁的王夫人巴不得陈斯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