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们家什么呢。”
凤姐儿也知不妙,赶忙追了出去。
王夫人蹙眉挪步到得软塌前,不禁叹息道:“老太太也是,宝玉闹也就罢了,怎地连老太太也乱了心?人家远哥儿自打来了家中,但有使唤、从不推脱,帮着凤丫头治丧,又处处念着府中亲眷。这上上下下,谁不赞远哥儿仁义?
老太太一时气话,只怕寒了远哥儿的心。他若此时搬了出去,这外头有怎么看咱们家?只怕会说贾家苛待远亲呢!”
听闻那通灵宝玉能恢复如初,又见王夫人气定神闲,贾母心下已然信了大半。此时自是懊悔方才口不择言,竟将心里话儿也一并说了出来。
心下讪讪之余,却拉不下脸子来道恼,只偏了头去道:“他要走就走,随外头怎么说,了不得不过是说我这老太太不能容人!”
王夫人便道:“老太太这是丧气话”
正说着,大丫鬟琥珀忽而道:“老太太、太太,大老爷来了!”
话音落下,便见贾赦款步绕过屏风,入得内中便蹙眉逼问道:“母亲,远哥儿好端端的,怎地要闹着离府?”
贾母心下极不待见贾赦,闻言不禁赌气道:“我骂了他两句,他心下自是记恨了。他要走,我还能拦着不成!”
贾赦纳罕道:“凡事总有个缘故,今日远哥儿高中,本是大喜事,母亲何故骂了远哥儿?”
“心气儿不顺,没来由!”
贾赦又哪里肯罢休?当下瞥了一眼呆呆傻傻的宝玉,便道:“可又是因着外甥女的婚事?母亲糊涂啊!此事如海业已托付给了那贾雨村,咱们不过是黛玉外家,又如何做得了主?”
贾母气了个仰倒,口中连道‘好好好’,颤颤巍巍扶了鸳鸯的胳膊起身道:“我糊涂了,自当闭门休养,往后大老爷少往这荣庆堂来。我犯了糊涂,记不得人!”
当下气哼哼扶着鸳鸯便往西梢间卧房里去。
贾赦瞠目,全然不曾想到贾母这会子竟耍起了无赖。人家不接茬,自个儿这话又如何说出口?说都说不出来,那林家的产业又怎么弄到自个儿手里?
贾赦一时乱了心绪,‘这这这’了几声,方才与王夫人道:“弟妹,这叫什么事儿?”
王夫人心下早已乐开了花,面上却故作叹息道:“大伯少说几句,老太太这会子正在气头上呢。有什么话,不妨过后再说。”
“哎!”贾赦蹙眉顿足,一甩衣袖干脆负手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