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,陈斯远扭头看将过来,那尤氏有心闪避,却已迟了,正好与陈斯远视线对撞。尤氏心下略略慌乱,紧忙道:“还没谢过远兄弟呢,那暖宫丹——”
不待其说完,尤三姐便扯了其臂膀道:“大姐谢错了人,分明是我托付远哥哥的,要谢也是谢我才对。”
尤氏笑道:“自是要谢过三妹妹,只是再如何说也是劳烦远兄弟。”
陈斯远笑道:“不过捎带手的事儿,不值一提。”
陈斯远这会子心下挠头,实在不知如何称呼。叫大嫂子也对,这是从贾珍那头儿论的;称一声大姐也没毛病,这是从尤三姐、尤二姐这儿论的关键怎么称呼都有理,你说这事儿闹的。
尤三姐这会子又道:“头晌打发春熙回家中告知妈妈,谁知妈妈竟染了风寒,说是今儿个来不成了。”
尤氏面上虽噙着笑,心下却是一紧,随即那笑容便多了一丝讥讽。染了风寒?料想定是与爷儿俩没羞没臊的折腾得太过!
少一时,众人进得垂花门,内中早就架起了戏台,左右厢房里人影憧憧,自是请的南曲班子在上妆。
众人进得内中,分宾主略略小坐,便有席面流水一般送上。尤氏便招呼了银蝶道:“快将贺礼送上。”
银蝶紧忙提了个小巧包袱来,铺展开露出内中之物,尤二姐扫量一眼便喜道:“大姐还记着呢?我最得意大姐调制的这雪中春信。”
尤三姐却盯着两瓶酒眼馋道:“大姐,这是什么酒?”不待其回话,尤三姐便抱着陈斯远臂膀道:“今儿原本预备了绍兴黄,又有一坛子菊花白。”
尤氏笑道:“三妹妹不妨打开闻闻看。”
尤三姐本就爽利,当即拿过一瓶拔了塞子,略略嗅了下,顿时喜道:“呀,是合欢花酒!前几日我还想着呢,不想今儿个大姐就送了来。”
尤氏笑道:“自家姊妹,你与二姐儿什么喜好我还能不知?”
除去这两样,内中还有个玉佛,质地极佳,尤二姐瞧了顿时喜上眉梢。
那尤三姐就张罗着:“哥哥,不若咱们今儿就饮这合欢花酒可好?”
陈斯远道:“二姐生儿,你须得问过她才是。”
尤三姐又扭头看向尤二姐,尤二姐哪里有不依的,只是笑着颔首。
当下又有婆子送了戏折子来请众人点曲目。
尤二姐先点,看了半晌才点了一出占花魁。随即尤三姐点了一出艳云亭,陈斯远胡乱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