爽利,却不是傻的,哪里还不知着了道?当下又往后头寻了婆子诈问,只说昨儿个折腾的有些忘情,生怕为左邻右舍听了去。
便有个不明所以的婆子顺嘴说了句:‘都是打年轻那会子过来的,三姨娘有什么可羞的?昨儿个闹得动静虽不小,可巧那会子起了北风,想来也不会传了出去。’
尤三姐再也绷不住,也不管耳房里搂着晴雯酣睡的陈斯远,胡乱拾掇了,连丫鬟也不领,自个儿便往宁国府而来。
她心下委屈至极,远哥哥是她最先相中的,二人情投意合,错非尤老娘拦阻,说不得她早就成了正室。
这也就罢了,转头尤老娘见陈斯远发迹,又想着将二姐儿塞过来。几番计较,二姐儿到底来了房里。
如今呢?连那在宁国府做奶奶的大姐也惦记起了远哥哥凭什么?
再一再二,岂能再三再四?她尤三姐又不是面人儿,平白无故怎么就任人拿捏了?
眼见尤三姐柳眉倒竖,双目怒睁,脚下不丁不八,双手叉腰,好似只待自个儿说一句便要打上来,尤氏蹙眉低声道:“自家姊妹,有话好好说,你又何必掀了碗碟?”
尤三姐冷笑道:“唷,你这就错怪人了,我是想着你做了恶事,心下难免惴惴,这会子又怎能吃得下?呵——再有啊,谁跟你是自家姊妹?有你这般的自家姊妹?”
“三姐儿”
尤三姐不管不顾道:“那合欢花酒好喝吗?我却奇了,你也没少喝,怎地就没事儿?原道妈妈一直来打秋风,我心下还可怜你几分早知你也是个腌臜的,我就不该管这些糟烂事儿!”
“三姐儿!”
“别叫我!”尤三姐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尤氏鼻子道:“我就不明白了,你嫁了好人家,自家夫君不去管,怎么反倒惦记起旁人的了!”
尤氏心下苦涩又懊悔,更不明白,明明陈斯远遮掩了过去,怎么还被尤三姐察知了?事已至此,再是抵赖也无用,说不得激得尤三姐愈发着恼,大闹起来难免不好收场。
想着贾珍、贾蓉父子这会子还在尤家,尤氏便道:“安人在府中与那父子俩厮混几日,不过隔了半日,昨儿个下晌那父子俩又寻去安人家中了!”
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。此言一出,竟生生将尤三姐到了嘴边的脏话给噎了回去。
尤三姐眨眨眼,兀自不肯信,道:“你,你说什么?我,我妈妈跟,跟那父子俩?”
尤氏点点头,蹙眉道:“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