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斯远扭身出来,自袖笼里寻了两张十两银票,递过去道:“找钱,结账。”
掌柜的大喜,笑道:“公子爽快,既然如此,在下也就不算利息了。”
当下打发青皮破开银票,找还了六两八钱银子。三人也不废话,拱拱手便快步而去,显是要往下一家去收账。
陈斯远又看向两个尼姑:“两位师太要寻篆儿?”
那老尼口诵佛号,道:“施主不知,篆儿养在寺中数年,老尼本要传其衣钵,谁知竟被人拐了去。”
内中篆儿嚷嚷道:“呸!我自个儿跑的,与姐姐何干!”
老尼蹙眉道:“再如何说,我蟠香寺也养育了篆儿一场,如今不明不白来了邢家,总要有个说法吧?”
陈斯远乐了,道:“说来说去不过是为那阿堵之物,师太也别兜圈子,只管开了价码就是。”
老尼思量着与年轻尼姑对视一眼,后者比出两根手指来。老尼就道:“总要二十两养育银子。”
陈斯远嗤笑一声,摸索出十两银票,连同方才的六两多银子,一道儿丢将过去,道:“就这些!”
俩尼姑得了银钱也不废话,学着那收账的,也快步而去。
待人走了个干净,那邢甄氏方才回过味儿来,不禁感叹道:“亏得远哥儿在,不然还不知如何呢!”顿了顿,又骂道:“你堂舅那个没良心的,只顾着自个儿花天酒地,何曾管过家里?呜呜呜”
邢甄氏说着说着便啜泣起来。
门内邢岫烟听得动静,紧忙出来扶了邢甄氏,便又忍不住搭眼与陈斯远对视了下,旋即紧忙垂下螓首劝慰邢甄氏。
陈斯远盯着邢岫烟,口中说道:“舅母不必挂怀,如今漫天的云彩不是散了吗?”
“可那银钱——”
“不过些许黄白,哪里值得一说?”
邢甄氏闻言这才抹着泪道:“让远哥儿瞧了笑话,这快,远哥儿进来坐。”
陈斯远瞥了眼邢岫烟,见其没言语,便笑道:“不了,舅舅不在,我也不好入内。”
邢甄氏蹙眉道:“这话儿怎么说的?你舅舅不在,舅母可是在的,远哥儿拿我当外人不成?”
陈斯远笑而不答,说道:“今日本就要登门,只因在苏州盘桓时日已久,自京师临行前又得诸位长辈托付,是以要往金陵一行,此后还要回扬州处置一些俗事。”
邢甄氏闻言顿时调门高了几分:“远哥儿这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