莺儿不禁嘟囔道:“怎么丢在这儿了?”
宝姐姐心道不好,却不敢动弹,干脆翻身不去看。那莺儿拾起了亵衣,正待拾掇起来,忽而便身形顿住。略略低头嗅了嗅,旋即面色古怪地瞥了宝钗一眼。
莺儿年纪也不小了,又岂会不知那衣物上沾染的是何物?当下掩口吃吃而笑,便捧了衣裳出去了。
那床榻上的宝姐姐臊得实在没脸儿见人,干脆蒙了头来回打滚儿过得须臾,宝姐姐睁开眼来,心下咬牙切齿,暗忖往后再不好让陈斯远占了便宜,否则岂不是要被莺儿笑话死?
这一宿宝姐姐辗转难眠,自不多提。
倏忽几日,这日一早陈斯远与香菱又往新宅来。
香菱自去侧花园里见母亲甄封氏,陈斯远与晴雯说过几句,便往后楼而来。
入得三姐儿房里,便见二姐儿、三姐儿正说着话儿,又有二十出头的奶嬷嬷正在奶孩子。
那奶嬷嬷瞥见陈斯远顿时面上一红,赶忙别过身去。
陈斯远也停步门前,二姐儿、三姐儿却浑不在意。
尤三姐迎了陈斯远,待落座后便道:“菩萨保佑,阿丑好歹是活过来了。”
一旁尤二姐也唏嘘不已,道:“前一回夜里哭得闭过气去,我与三妹妹只当这孩儿活不成了,谁知奶嬷嬷拍打了一番,阿丑倒是活了过来。”
陈斯远道:“莫不是呛奶了?”
尤三姐颔首道:“是极,亏得曲嬷嬷点破,不然阿丑哪里还有命在?”
尤二姐叹道:“也是没法子,奶嬷嬷寻得急,这个正巧是头一胎,也没怎么奶过孩子。”
陈斯远笑着颔首,问道:“怎么叫他阿丑?”
尤三姐蹙眉道:“皱巴巴的,可不就是阿丑?”
寻常足月孩子,须得满月后方才会长开。阿丑这等不足月的,只怕还要多熬一些时日。
问起这几日情形,尤二姐欲言又止,紧忙偷眼去看三姐儿,三姐儿却只道无恙。陈斯远便知内中又有门道,不过三姐儿既不想说,他另寻旁人过问就是了。
当下又安抚了姊妹两个一番,尤其是尤三姐。尤老娘这一去,三姐儿想要孩儿的打算自是要暂且搁置,起码要一年守制过后再说;另一则,又结了一桩仇怨。
陈斯远岂会眼看着三姐儿自个儿寻那贾芹拼命?那日他将此事揽下来,便是要出手对付此獠。
前几日陈斯远业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