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了好哥哥,料想不日便有回信儿。
陈斯远在后楼坐了半晌,又用了午饭,其后才往前头来寻晴雯。
问起这两日情形,晴雯便压低声音道:“大爷不知,昨儿个宁国府来了两个婆子三姨娘发了火儿,自个儿提了宝剑要杀人,到底将那两个婆子吓走了。”
陈斯远眯眼颔首,心下思量,那婆子料想定是贾珍打发来的?
如今宁国府有绝嗣之危,那贾珍自个儿生不出儿子,贾蓉又废了,好不容易得了个不知是儿子还是孙儿的,纵使是个孽生的,贾珍又岂能不宝贝着?
不过贾珍此人也是病急乱投医,哪儿有打发婆子来自个儿家的?
心下暗自鄙夷一番,陈斯远又往后头去瞧了甄封氏。
不出所料,甫一见面那甄封氏便吵嚷着要回苏州。香菱求肯一番,那甄封氏到底松了口,只说过了中秋便回转。
陈斯远心下记着与薛姨妈之约,当下吩咐香菱多陪甄封氏两日,自个儿骑了马施施然便往大格子巷而去。
谁知才行出一条街,忽而便有巷口传来呼哨声儿。扭头一瞧,正是好哥哥徐大彪。
陈斯远翻身下马,牵着马上前道:“哥哥怎地在此?”
那徐大彪一脸酒意,说道:“方才与刘捕头吃酒,正要回家歇息,谁知才放了水便瞧见陈公子了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是了,公子委托之事,如今已经办妥了。”
“哦?”
徐大彪自怀中一掏,寻了几张皱巴巴的纸笺来。陈斯远接过来略略扫量,顿时暗自蹙眉不已。
那贾芹自打得了管僧道的差事,克扣僧道月例、中饱私囊且不说,还结交匪类,每日家聚赌豪饮、逼良为娼,那水月庵早先不过是半掩门子,如今活脱脱成了淫窟!
内中女尼,但有不从者,少不得便是一通毒打。更有甚者,这帮人竟私下掳了好人家的女孩儿,剃度之后充作女尼,专供往来香客淫乐。
若只是前者也就罢了,水月庵中的女尼也没几个干净的,只能说愿打愿挨,陈斯远才懒得管呢。可后头这掳掠人口、逼良为娼,便是陈斯远都瞧不过眼。
再如何说那贾芹也是贾家子弟,其母出入也是乘轿的,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?
陈斯远看罢,收了纸笺拱手道:“多谢哥哥,此物与我有大用。旁的不多说,来日定要请哥哥畅饮一场。”
“这个——”徐大彪挠头支支吾吾道:“——我多嘴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