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斯远笑着入内拱手道恼,道:“实不知二嫂子登门,早知该在房中等着的。”
凤姐儿笑着起身还礼,道:“远兄弟读书憋闷,四下游逛一番也是应有之意。我不请自来,可是做了回不速之客。”
二人言说一番,这才分宾主落座。
陈斯远就道:“这几日二嫂子忙于庶务,我不敢搅扰,有一事还要告知二嫂子那工坊的营生——”
凤姐儿顿时掩口笑道:“知道知道,早知你贴补给林丫头了,老太太私底下听了都夸远兄弟有情有义呢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你与林丫头怎么说的我不管,我只管来问你讨主意。”
陈斯远笑着应下,吩咐五儿从书房里取了厚厚一叠纸笺来,内中自是这些时日写就的工坊门道。
那凤姐儿也不急着看,先是说了些有的没的,这才与陈斯远道:“远兄弟,我有些话不好与外人知道。”
红玉闻弦知雅意,便与平儿道:“正巧我绣坏了一块帕子,平儿姐姐手巧,快来帮我瞧瞧可能挽回。”
当下平儿、红玉、五儿等一并退下,陈斯远心下便有了几分思量。
果然,就听凤姐儿道:“远兄弟也知,我如今情形不大好。身边本就来旺一个得用的,如今又被打发去管了僧道事若无远兄弟帮衬,只怕这掌家的差事我便再也担不起了。”
陈斯远似笑非笑道:“二嫂子这话说的,我一个外人,又如何——”
不待他说完,凤姐儿便道:“远兄弟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?错非远兄弟的首尾,大太太又岂会与太太合起伙来夺了老太太的权?我如今也不求旁的,只求自保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本就是合则两利的事儿,远兄弟不妨给个痛快话!”
陈斯远不紧不慢端起茶盏来呷了一口,略略思量才道:“二嫂子果然信我?”
凤姐儿嗔道:“错非信得过远兄弟,我又何必巴巴儿的求上门儿来?”
“嗯,”陈斯远点点头,又道:“我当日新来府中,多得二嫂子照拂,心下素来感念不已。这后头的话儿交浅言深,二嫂子若信了我,不妨仔细思量;若不信,一听一乐也就是了。”
凤姐儿道:“远兄弟只管说来。”
陈斯远盯着那一双凤眼道:“二嫂子舍本逐末,我若是你,不如以退为进啊。”
凤姐儿蹙眉纳罕道:“这话儿怎么说?”
陈斯远屈指点算道:“府中广有流言,说二嫂子拿了月例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