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在外头放债不知可有此事?”
凤姐儿顿时怔住不言。半晌才道:“远兄弟听谁说的?”
陈斯远笑道:“还用听人说?二嫂子不妨扫听扫听,这阖府的下人谁不知此事?”
凤姐儿叹息一声,禁不住想要叫屈,可对上陈斯远那双清亮的眸子,顿时就没了底气,只丧气道:“是有此事。”
陈斯远道:“我且多嘴问一句,二嫂子又不曾短银钱,又何必往外放债?”
“自然是——”凤姐儿张口才开了个头便说不下去了。府中用度不足,一时想不到开源的法子,凤姐儿便只得放债此时还是得了王夫人默许,凤姐儿方才瞒着老太太私下寻了来旺操办的。
可凤姐儿转念便觉不对,她那会子只是管家,又不是掌家,短了银钱自有王夫人愁苦,她又何必费力不讨好?
眼见凤姐儿醒悟过来几分,陈斯远又道:“这且不说,二嫂子成婚多年,如今膝下却只一个巧姐儿这不孝有三、无后为大,我说句不中听的,若是来日琏二哥出了意外,二嫂子又如何自处?”
凤姐儿顿时羞臊起来?紧忙辩解道:“这倒不是我与你二哥不想生养,实在是机缘巧合。”
自打生了巧姐儿后,凤姐儿便一直不曾怀过,她私底下自是查过的。起先还无异样,去岁方才查出有些病灶,求了陈斯远的虫草调养到如今,上个月又请太医瞧过,说还须得调养到年底方才算转好。
陈斯远笑着道:“若依着我,二嫂子不妨先生养了哥儿,容着太太掌几年家。太太上了年岁,本就精力不济,二嫂子以为她能支应多久?说不得焦头烂额之际,便会萌生退意。”
凤姐儿嗤笑一声,摇头道:“我如今被老太太架起来了,哪里还退得了?”
陈斯远一琢磨也是,贾母人老成精,怎肯将大权交给王夫人?
于是他便笑道:“那二嫂子合该先去寻老太太说道说道,这哪儿有光升官儿不给权的?”
“嗯?”凤姐儿略略思量,便道:“远兄弟是说管家房与采办房?”
陈斯远笑着颔首,道:“说来太太不过掌了一房,另一房的林管家既不敢得罪太太,也不敢得罪了二嫂子。二嫂子若是得了管家房与采办房,何愁不能压过太太一头?”
顿了顿,又道:“再者说了,账房、库房两处的头头不好办,可这下头办差的,还不是由着管家房来调配?”
凤姐儿闻言顿时眼前一亮,随即又暗淡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