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陈斯远含糊着应了一声儿,忽觉不大对,蹙眉看向邢夫人道:“你莫非打算让四哥儿袭爵不成?”
邢夫人顿时撇嘴道:“琏儿能袭爵,我的儿为何不能?”
“胡闹!”
邢夫人不讲理起来,道:“怎么胡闹了?便是凤丫头压着,琏儿也不曾耽搁了胡闹。有朝一日凤丫头若是压不住,你且看琏儿是个什么情形?
我的四哥儿至不济总不能连他都赶不上吧?”
陈斯远暗忖,有些话若是不说清楚,只怕邢夫人便不会收了这等心思。当下就道:“你当袭爵是什么好事儿?老国公时站错了队,以至于大老爷只袭了一等将军的爵,到下一辈不过是个三等将军。”
“三等将军又如何?东府的珍哥儿不也是三等将军?好歹能一辈子衣食无忧。”
陈斯远摇头道:“若大老爷安安分分的也就罢了,偏他偏他又跟着贾珍一道儿与东宫往来密切,便说那平安州的营生,只怕大头都进了东宫。如今太上还在,今上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待太上一去,你道今上会不会寻了由头发落宁荣二府?”
邢夫人眨眨眼,蹙眉说道:“大姑娘如今是娘娘,这不看僧面看佛面的,不至于吧?”
陈斯远冷笑道:“莫忘了天家无父子,更遑论一个妃子?”
邢夫人心下不以为然,道:“若你这般说,那我与四哥儿岂不是擎等着来日一道儿随了大老爷入罪?”
“嗯?”有道是说者无意、听者有心,陈斯远顿时犯了思量。
虽说那通行本里贾赦入罪,并不曾祸及家人,邢夫人也安然无恙,可谁能保证那通行本便对应在此方天地?
再者说了,就算通行本正好应对了此方天地,可因着自个儿扇动蝴蝶翅膀,难保那贾赦便会犯下比原文中更恶劣的罪行,这万一牵连了家小可如何是好?
邢夫人再如何说,也是自个儿的女人,四哥儿更是自个儿亲儿子,他又岂能眼看着母子两个为奴为婢?
邢夫人见其沉思着半晌不言语,脸色更是一会儿一变,顿时唬得正色起来,道:“莫,莫不是我们娘儿俩也要跟着吃了官司?”
陈斯远回过神儿来,盯着邢夫人缓缓摇了摇头,道:“如今还不好说,待我仔细思量过再与你分说。”
邢夫人一想到自个儿与四哥儿为奴为婢、流放千里,便禁不住打了个冷颤,于是眼巴巴求肯道:“小哥儿,我们娘俩儿全都靠你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