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明此节,陈斯远顿时意兴阑珊,摆摆手道:“罢了,这猪埋了吧。”抬头瞧了眼水缸,又道:“这水缸也丢了。”
远远掩着口鼻瞧热闹的芸香顿时大喜,叫嚷道:“可算要丢了,这几日真真儿臭死个人!昨儿个佳惠还笑话我,说我掉茅坑里了额”
眼看陈斯远神色不善地瞥过来,小丫鬟芸香顿时鹌鹑也似的一缩脖子,立马不言语了。
陈斯远心绪大坏,这会子也无心读书了,怅然着踱步出了院儿,胡乱游逛一场,不觉便到了凸碧山庄。
登高望远,凭栏而立,陈斯远只觉近来诸事不顺。那青霉素且不说,单是荣国府兴衰,陈斯远自信如今他只怕比贾母还要上心这上哪儿说理去?
思忖几日,陈斯远倒是略略有了主意。那大老爷贾赦此番又去了大名府‘杀穷鬼’,可谓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,拉都拉不住。就算遮掩了平安州所为,断绝了东宫往来,焉知此人来日会不会再作大死?
若想永绝后患,自是连根拔除!那大老爷贾赦若是突然死了,岂不一劳永逸?料想今上再是小肚鸡肠,也不会跟个死人计较吧?
至于如何弄死贾赦,自是伺机而为陈斯远方才舒了口气,忽而便听身后莺声燕语道:“可是读书读闷了?”
陈斯远扭头,便见宝姐姐款款而来。
陈斯远摇头笑道:“别提了,我那青霉素好似失败了。”
宝姐姐顿时掩口而笑,道:“快别说了,这几日本要去寻你,可一想起你院儿里那口馊臭水缸,我便迈不动腿莫说是我,你没见惜春这几日都不曾去寻你吗?”
何止是姑娘们,陈斯远自个儿在房里都要点了熏笼方才能遮掩了那股子馊臭味儿。徒劳一番白费了功夫,陈斯远唏嘘不已。
宝姐姐便劝慰道:“你如今只紧着读书就是了,旁的事儿一概不用去管。”
陈斯远点点头,再不去想那青霉素与贾赦,只道:“妹妹打哪儿来?”
宝姐姐道:“自是从妈妈那儿来。”顿了顿,又压低声音道:“才得了信儿,这回老太太可算是下了血本了。”
“哦?怎么说?”陈斯远紧忙问道。
宝姐姐低声说道:“买办房的钱华被凤丫头拿了错漏,昨儿个革了差事。也不知凤丫头怎么说的,老太太允了昭儿补了钱华的买办差事。”
陈斯远思量道:“那昭儿也不过二十出头吧?”
“可不是?还没完呢老太太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