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早已空空如也。
妙玉瞠目,不知所措。这会子方才后知后觉,此番是中了贼人调虎离山之计!
两个婆子也慌了手脚,一个道:“贼人定没跑远,赶紧四下找找,说不得便藏在庵里!”
另一个道:“那火定是贼人放的,以有心算无心,只怕这会子早就跑远了,我看还是报官吧!”
二人争执不下,只得寻妙玉来拿主意。妙玉这会子心若死灰,哪里还有主意?
她心下暗忖,便是要报官,也须得明日了。当下便将众人遣散,又留了两个婆子守在屋中。随即打发清梵四下翻腾,这一翻不要紧,非但是那些珍玩,便是此前余下来的上千两银票也不见了踪影。
妙玉顿时心若死灰,寻了清梵一盘算,一行人等竟只剩下百余两银钱。这些银钱莫说是买下一处庵堂了,只怕连日常用度都撑不了几个月。
妙玉心下既懊悔又后怕,偏她是个不服气的,心下暗忖,待她来日行走权贵之间,自会有人大把大把的奉上银钱。
清梵观量其神色,好半晌才道:“姑娘要不,要不还是回荣国府吧。好生与太太道个恼,说不得就——”
话没说完,妙玉便瞪视过来,道:“你知道什么?”
清梵瘪嘴道:“便是太太那边厢说不过去,求了远大爷总能援手一二还有邢姑娘——”
“住口!”妙玉面色铁青。前一回她低头求了邢岫烟,心下就老大不自在。如今逃脱樊笼,哪里还有脸面再去央求?再说,那岂不是让邢岫烟瞧了自个儿笑话儿?
妙玉咬牙运气道:“明儿一早报官,往后往后”
往后如何,妙玉不曾说,盖因她如今也迷茫不已。
一夜辗转反侧,翌日一早儿,两个婆子便去报了官。
这等庶务,妙玉自是不管的,只任凭两个婆子与官差答对。她躲在后头禅房里胡乱思忖,谁知过得半晌,便有清梵咬着下唇来寻。
妙玉就道:“官差可走了?”
清梵摇了摇头,道:“姑娘,韩嬷嬷说总要预备一些茶水银子。”
妙玉并非真个儿不通人情世故,只是性子太过孤高,不屑于与凡夫俗子讲人情世故。闻言便蹙眉道:“可说了要多少银钱?”
清梵咬着下唇道:“怕是要二十两。”
妙玉顿时一怔,清梵又道:“不过韩嬷嬷说,除非官面儿上寻了人请托,不然那些物件儿大抵是寻不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