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恰此时雪雁来续茶,闻言便道:“哥儿不知,我们姑娘那日还可惜呢,说若是哥儿去了,说不得定会做个名篇出来呢。”
“多嘴。”
陈斯远笑道:“咏菊一题,前人佳作数不胜数,我自问做不出新意来。”顿了顿,瞧了一眼留了双鬟的雪雁,笑着道:“不过咏雪雁倒是能作一篇。”
雪雁讶然道:“啊?我?”
黛玉来了兴致,起身便从书房寻了笔墨来,催促道:“你快做来,若是做得不好我可不依。”
陈斯远思量一番,诵道:“
两字柔憨作性情。十分妩媚特聪明。得人怜处是天生。
睡去拳拳堪入画,戏时小小可奇擎。娇音学吠未成声。
”
陈斯远诵读得抑扬顿挫,语速极缓,待诵念罢了,黛玉已然停笔。略略吹干墨迹,黛玉又仔细瞧了一眼,禁不住笑着道:“果然极好。亏得你不来诗社,不然这头名从此就要改姓陈了。”
本道陈斯远总要谦逊几句,谁知其身形后仰,得意非凡道:“可不是?所以作诗什么的我就不去了,免得搅得大家都扫了兴。旁的吃喝玩乐,我倒是能掺和掺和。”
黛玉讶然眨眨眼,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。本要揶揄几句,却不知如何开口。心下暗忖,这人虽满口胡话,可这才情总做不得假。
能仁寺左近。
几声咳嗽,郎中撤了切脉的手,清梵紧忙将覆在手腕上的帕子收了去,一旁韩嬷嬷问道:“郎中,我们姑娘如何了?”
郎中抚须说道:“无妨,不过有些积痰,待老夫开一方,服上两剂也就好了。”
清梵、韩嬷嬷俱都松了口气。二者对视一眼,韩嬷嬷便将郎中让出来。到得院儿里,韩嬷嬷又道:“劳烦赵郎中,厢房里也有一病患。”
“好说。”
赵郎中让药童背负了药箱,自个儿随着韩嬷嬷进了厢房里。进得内中,眼见一单弱女子病恹恹躺在床榻上,脸面上还覆了布巾。赵郎中顿时蹙眉,又瞥了女子手腕一眼,顿时愕然道:“杨梅疮?”
韩嬷嬷应了一声儿。
赵郎中本待扭身就走,却耐不住韩嬷嬷央求,只得潦草为其切了脉。待过得须臾,赵郎中起身,一言不发出了厢房。
那韩嬷嬷追上来,不待其问询,赵郎中就道:“准备后事吧,如今病入膏肓,业已药石难医。”
韩嬷嬷蹙眉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