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她实在疼得厉害,一宿一宿的叫,我们姑娘听了实在不落忍,不知郎中可有止疼之法?”
赵郎中本待摇头,却忽而想起一物来,思量着说道:“倒是有一物,名为乌香丸,颇有止疼之效。奈何此物腾贵,如今一丸便要一两银子。”
“这”韩嬷嬷纠结一番,咬牙道:“那便先买两丸?”
赵郎中点头笑道:“好说好说,老夫药箱中便有。”
韩嬷嬷唤了清梵来给付诊金、药钱,待送过赵郎中,清梵便道:“又是五两银子,嬷嬷咱们的银子可不多了。”
韩嬷嬷叹息一声,也没了法子。
这几日先是妙玉病倒,跟着清梵好端端的忽而抽搐倒地,不说延医问药,单是妙玉食不下咽,这几日从淮扬菜馆里买的吃食就用去了快五两银子。
本待那二十几两银子总能撑上两月,谁知这才几日就要见了底儿。
清梵瞥了厢房一眼,瘪嘴道:“姑娘如今自个儿都保不住,偏要管那半路来的。”
韩嬷嬷道:“姑娘心善,再说那日亏得碧痕帮衬,不然还不知如何呢。”
恰此时另一嬷嬷打了帘栊道:“清梵,姑娘叫你呢。”
清梵紧忙别过韩嬷嬷,匆匆进得内中。那妙玉病恹恹歪在床榻上,见了清梵就道:“银钱可还够用?”
清梵咬着下唇道:“不大够了,如今只剩六两银子了。若是俭省着花,大抵能撑到下月中。”
京师居、大不易,吃穿用度且不说,单是几口人每月买水便要一笔银子。那位说京师还要买水?自个儿打一口井不就是了?
打井自然有水,奈何大多都是苦水。盖因京师也是古城,千百年来人口滋生、畜生拉尿,表层水满是水碱,入口极苦。是以皇城每日清早打玉泉山运来水吃用。
京师偶有几个甜水井,要么落在权贵人家手里,要么每日打了水四下发卖。单妙玉这六口人,每月吃甜水就要小二两银子。
妙玉绷着脸儿好半晌没言语,也不知心下想着什么。清梵等了须臾,禁不住抬眼道:“姑娘?”
“罢了,我手书一封,你,你送去给邢岫烟。”说这话时,妙玉忽而咳嗽起来,随即面颊酡红一片,也不知是咳的还是臊的。
清梵愕然眨眨眼,本待说些什么,可对上妙玉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眸子,又生生止住了话头,只闷头应了一声:“是。”
当下清梵研磨,又扶了妙玉落地,提笔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