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含糊一笑,只道不急。
陈斯远不急,贾赦却急了,说道:“罢了,哥儿不是外人,我也不与你兜圈子。我意欲将迎春许配给你,不知哥儿如何做想?”
到底还是来了。陈斯远只得起身蹙眉一拱手,道:“姨夫不知,外甥早与宝姑娘情投意合,此事便是姨太太也知道的。姨夫一番好意,二姐姐又是贤良端庄的,只因姻缘早定,外甥此番只得婉拒姨夫好意了。”
贾赦哪里不知二人早有私情,当下不急不忙道:“这小儿女婚事,素来讲究门当户对远哥儿这般年纪便是举人,来日前程不可限量。那薛家不过是一介商贾,又如何比得过我那女儿?”
陈斯远道:“姨夫说的自然极是,奈何外甥早已允诺在下,岂可食言而肥?”
眼看陈斯远油盐不进,贾赦顿时恼了,拍案道:“我看你是不识好歹啊!”
恰此时邢夫人匆匆而来,闻言便道:“老爷好生生的怎么还恼了?”
邢夫人快步而来,扫量陈斯远一眼,摆手吩咐道:“老爷心气儿不顺,哥儿莫在意,先回去吧。”
陈斯远扫量贾赦一眼,见其梗着脖子不言语,当下朝着二人拱拱手,扭身便快步而去。
待其一走,大老爷贾赦顿时来了劲头儿,叫骂道:“混账行子,简直是不识抬举!”
邢夫人心下直翻白眼,暗忖,娶了迎春倒贴银子,娶了宝钗能得丰厚嫁妆,换做是邢夫人也要选宝钗啊,唯有那起子想不开的才会为了脸子丢了里子。
当下紧忙劝说道:“我早与老爷说过了,府中都知两个小的凑在了一处。若不是差着低头不见抬头见,只怕早就定了亲了。偏老爷这会子横插一杠,远哥儿再是孝顺,又岂能食言而肥?”
大老爷贾赦急得直摸脑袋,这陈斯远不入瓮,五千两的银子打哪儿来?那孙绍祖实在不当人子,今儿个话里话外隐含威胁之意,说若不偿还,便要去寻北静王等说道一番。
人活一张脸、树活一张皮,大老爷岂能为了五千两银子就丢了脸面、坏了名声?
邢夫人生怕其逮着陈斯远不放,便说道:“依着我,与其打远哥儿的主意,老爷不如寻老太太琢磨琢磨法子呢。”
贾赦气恼道:“你也知母亲如何待我,我便是张了口,只怕也是不允的。”
邢夫人心下浑不在意,面上故作叹息,当下也没了动静儿。
那贾赦蹙眉左思右想,忽而面上一滞,抬眼问道:“鸳鸯